第8章(2 / 3)

玲瓏女笑道,“落姬的高明之處,就是她說話從來不全說假話,總是一句真一句假,才叫人難追究。”

長天敬點點頭,“落姬恨君府至此,隻怕君衡也拿不到解藥。”

君約搖搖頭,挑起眉毛冷笑道,“君衡不是拿不到解藥,而是根本就沒有解藥。她既是做這殺人的東西,為何要費心做一個解藥出來,救她要殺的人嗎?”

玲瓏女說,“可她卻有法子碰到毒而不中毒。”

君約點點頭,“她必然有預防的辦法,可惜預防和治療,還是不一樣的。”

長天敬想了想,點點頭,“隻是可憐天涯,不知要受罪到什麼時候。”

君約眼睛轉了轉,故意逗他道,“哎呀,誰讓他偏偏招惹這樣一個蛇蠍美人,萬一找不到辦法,誰救不了他。”

長天敬正色道,“不,我一定會幫他想辦法,他無親無故,我們再不幫他,就沒有人幫他了。天底下沒有解不了的毒,隻有沒發現的藥。”

玲瓏女敬佩地看著他,“敬官的確重情重義,郎公子有你這樣的朋友,必能化險為夷。”

君約看著玲瓏女和長天敬,微微皺了下眉,“可惜郎天涯也的確有些多災多難,總是不停中毒不停受傷,不是在找大夫,就是在找大夫的路上。”

“誰要找大夫?”君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青衣男子解著披風走了進來,眉宇間透著清雅之氣,正是君衡。

長天敬和玲瓏女行過禮,君約同他交代了郎天涯中毒一事,雖然沒有提落姬的名字,但是君衡聽到曼陀公主之毒,神色還是有些異樣。但隻一瞬,他就麵色如常,同長天敬說道,“真是抱歉,我雖對藥草有些研究,但對這曼陀公主之毒,卻無藥可解。”長天敬抱拳道,“承蒙君府幾次相助,長天已感激不盡,哪裏還當得起抱歉二字。這曼陀公主,本就是奇毒,實在是難為君公子了。”

君衡搖搖頭,“我雖無藥可解,這世上卻還有高人,也許他有辦法。”

玲瓏女問道,“高人?”

君衡想了想,“師姐一定記得,藥山草娃娃。”

君約聽見這個名字,忍住笑好奇道,“藥山草娃娃?名字有些兒戲啊。”

君衡對著她笑了笑,“你自小喜愛劍術,醫家的本事隻得皮毛,所以很多事很多人你都未聽過。”

玲瓏女點點頭,“聽聞藥山草娃娃醫術高超,不知多少人在他手裏起死回生。可是聽聞此人性情怪癖,也不好說是善是惡,往往對求醫者諸多刁難,救與不救,似乎總沒個緣由,全屏他一時喜好。”

長天敬好奇道,“都說醫者父母心,他為何如此怪異?”

君衡無奈地笑笑,“敬官有所,這草娃娃也不是無端折磨病患,隻是他始終認為人心忠堅難辨,善惡難分,若是將忠孝仁義立為救治的標準,那是有虛名者為忠孝,還是會做戲者為仁義?”長天敬點頭道,“確是如此,天底下枉擔虛名的人不少,身負委屈的更多。”

君衡點點頭,“所以他救與不救這個人,全憑他自己的判斷,而不理江湖傳聞。是以有些江湖名流求醫不成,有些奸佞之輩卻得償所願,世人才說這草娃娃性情怪癖。”

玲瓏女和長天敬點點頭,“原來如此。隻是不知藥山在何處,我們與這草娃娃是否有緣?”

君衡笑笑,“有沒有緣我不知道,可這藥山卻並不難找,我與你們畫幅地圖便是。隻是尋山容易進山難,那草娃娃雖然不會武功,但精通山野秘術,他嫌是非人擾他清淨,在山裏必定設置了陣法迷惑你們,若不小心落入迷局,就危險了。”

長天敬有些犯難道,“可惜我同天涯都是一介武人,莽夫兩個,對這奇門陣法實在是一竅不通。”

玲瓏女看見他憂心的樣子,示意了一眼君約,君約歪著腦袋瞪大眼睛看著她,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玲瓏女見君約沒有言語,主動說道,“敬官不要灰心,我師妹雖然年紀輕輕,但卻對山野秘術天地五行頗通,若她和你們同去,必能順利見到草娃娃。”

君約正舉起茶盅打算喝茶,聽她叫自己去藥山,一口水噴出來,潑在長天敬身上。

君衡忍住笑看著她,“看來大小姐並不喜歡這個主意。”

君約尷尬地低下頭,用眼角餘光瞪著玲瓏女,指責她重色輕師妹,出賣自己。

長天敬見君約有些為難,馬上解圍道,“藥山路遠,我和天涯兩個武夫都不知道會有何麻煩,又如何敢帶著君姑娘呢?這求醫問藥,也講個機緣巧合,若天涯同草大夫有緣,我們必有走出那迷陣的辦法。”

玲瓏女見他如此說道,沒有再說話,隻看了君約一眼,君約知道她的心思,尷尬地咳了兩聲,解釋道,“敬官不必為我擔心,我並不是怕藥山之行凶險,隻是。。。。。。”她有些說不下去,偷偷看了一眼君衡和玲瓏女。

玲瓏女以手帕覆麵偷笑了起來,君衡忍住笑,看了一眼長天敬,長天敬有些不解,“君姑娘但說無妨。”

君衡撲哧一聲笑出聲來,代她答道,“隻是她怕死了那藥山上的黑蛇和毛毛蟲,即使讓她戴著滿身的雄黃和避蛇香袋,她還是不敢從那黑蛇身邊過一步。”

君約有些生氣道,“我當然不敢,我就是怕蛇,我怕死了這種沒骨頭的東西!”說完自己捂住眼睛,好像看見那蛇和毛蟲一樣。

玲瓏女打趣她道,“君大小姐天不怕地不怕,太蒼劍日夜不離身,睡覺都在枕下枕著,卻怕這軟軟的長短蟲?”

君約瞪大眼睛叫屈道,“我可沒有天不怕地不怕,我怕的東西多著呢,所有沒骨頭的我都怕,看一眼就全身動彈不得。”

君衡摸摸她的頭發,“可是再怕,也沒有人家毒發身亡可怕,是不是?”

君約看著他,君衡笑了笑,“有敬官一路相護,你還怕什麼蛇蟲鼠蟻。他們二人若困在藥山,延誤了醫治時機不說,萬一喪生山野,你豈不是要後悔見死不救?”君約歪著腦袋看著他,心想自己這個哥哥實在是天下第一大好人,總是為他人盡心盡力想辦法。若不是他必須要承襲父親的爵位,他巴不得懸壺濟世,解人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