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敖天四個卻是不約而同的看向星辰。淩藍為何會出現這副情形,他們也不知道其中原由。
不過淩藍是星辰的前任主人,星辰作為神寵,跟在她身邊那麼多年,一定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司容笙充滿希冀的目光中,星辰搖了搖頭,“沒用的,過程是不可逆的。除非是她自己想要停止,這一切才能結束。”
星辰的眼中也有擔憂,隻不過沒有司容族人那樣強烈。它知道淩藍會沒事,隻是這次的反應如此強烈,它擔心淩藍脆弱的肉身會承受不住。
星辰說的話,司容笙隻聽懂了一半,什麼“不可逆”,什麼“自己停止”……大概就是說,淩藍姑娘想要衝破這一切,隻能靠她自己。
連四神獸都無能為力……司容笙的心已經沉到了穀底。難道真如魘妄所說,淩藍最終會變成暗殺星的傀儡嗎?
命運為何要如此捉弄人?他們司容家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對抗詛咒的希望,如今又要他們親眼看著這希望破滅。
現在,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淩藍身上了,希望她能夠憑借頑強的意誌力,衝破黑暗元素的束縛。
司容族人無不緊張又忐忑地關注著淩藍的動靜,他們心裏多麼希望,那些纏繞著淩藍的黑氣,下一秒就會消失不見……
“淩藍……淩藍,你看看我,我是容錦啊……”
司容玉微弱的聲音傳來,在空曠又一片寂靜之中,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疼,身體無一處不疼。魘妄的那一掌,險些讓他筋脈寸斷。五髒六腑如同被強硬地攪到了一起,每一次呼吸,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
司容玉覺得,自己可能就要死了。他從來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鮮血不受控製地從嘴角湧出來,生命也隨之慢慢流逝。
如果就這樣死了,他最放不下的,就是淩藍……
司容言低頭看著大哥滿臉的鮮血,心口就是一陣絞痛。他低聲勸道:“大哥,你少說兩句吧。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那個女人也不會有事的!你不是也說過,她不是尋常人嗎?”
司容言的語無倫次,並沒有安慰到司容玉。他硬拚著一股勁兒,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望向淩藍的方向。
有濃重的黑霧氣旋阻擋,司容玉根本無法看清楚淩藍的身形,更遑論看清楚她的麵容。
但是他能夠感覺到,淩藍正在經受著極大的痛苦。除了他,沒有人能幫得了她。
“淩藍,你看看我……咳……我沒事,我真的沒事……”
剛說了幾個字,便是一口鮮血嘔出來,將雪白的法衣染得更紅了。
“我們還沒有辦成婚禮……你還沒有成為我的新娘……我怎麼舍得就這樣棄你而去呢……”
“說好了要一起遊山玩水……看遍天下奇觀……咳,我不負你,你也不能失約……你忘了嗎?你還要給我生娃娃呢……”
司容言的淚水已經決堤,他從沒想過哪一日,自己竟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哭得如此狼狽,形象全無。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想要捂住司容玉的嘴巴,阻止源源不斷湧出的鮮血。
“大哥,你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她已經入魔了!她根本就聽不見!”
司容族人靜默的望著這一幕,卻無能為力。如果可以,他們真想代替了淩藍和司容玉,換作自己去承受這份痛苦。
司容玉的呼喚,淩藍充耳不聞。明明兩個人離得那麼近,因為那不停旋轉的黑霧氣旋,卻仿佛隔了萬水千山般遙遠。
淩藍已經進入了自己的小世界中,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周身凝聚的黑霧越來越濃,好似一堵潑墨而成的牆,將淩藍困在其中,不得脫身。
天地之間,隱隱有陰風呼號。忽然間,霧牆崩塌,化作千萬縷濃黑的霧氣,爭先恐後的湧入淩藍體內。
如同一塊幹海綿落入水中,似乎隻是眨眼之間,黑色濃霧就被淩藍吸收得一幹二淨,就連四周的空氣都清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