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擁有同樣血脈,但未受詛咒的同族祭祀也不是不可行,不過這種解咒辦法隻是後世的猜測,究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就不得而知了。”
“還有一則就是,如果祭品根本就沒有相同的血脈,那可是白費功夫了。”
淩藍將個中利害都與司容笙分析了一遍,卻絕口不提作為祭品的那人,又將會麵臨怎樣未知的命運。
“唉——”司容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沒有一根白發的他,好像隨著這聲歎息,一下子蒼老了好幾歲。
“不管成功與否,這都是我司容一族最後的希望了,本公一定要試他一試。哪怕是最後沒有成功,本公也認命了。”
司容笙將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很快就斂去了滿麵頹色。
“淩姑娘,如果祭祀解咒之法能夠成功,那你就是我司容一族世世代代的大恩人!我們會為你在族中修建一座祠堂,享受司容家子孫後輩的供奉。”
淩藍本想說,自己本是一個外人,願意作為祭品獻出自己的生命,不是為了整個司容家族,隻是因為司容玉。
說到底,司容闔族數千口人,包括他這個家主在內,不過是沾了司容玉的光。
隻是她尚未來得及開口,就被司容笙打斷了。
“不僅如此,你身後的淩氏一族,也會得到我司容家的照拂。若是淩家想要重回九重聖域,司容一族定會鼎力相助。”
——重回九重聖域?
淩藍有點懵,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莫非淩家的起源竟是在九重聖域?
接下來,從司容笙的口中,淩藍第一次非常詳細的聽到了淩氏一族的興衰史。
她這才知道,原來在很久很久之前,九重聖域曾有過一個淩家。隻可惜幾番陰差陽錯,淩家沒有把握好時局,最終淪落為幾大天族的末流。
在後來,隨著各天族之間紛爭不斷,戰火四起,淩家不堪大天族的傾軋,隻好離開九重聖域,避去下界討生活。
一個家族的榮辱興衰,不過寥寥數語就講述完了。然而其中的辛酸與無奈,又有誰人能夠知曉……
茶涼了,有機靈的婢子換上新的茶水,淩藍呷了一口,心中那一點微不足道的波瀾也隨之平複。
別管司容家族是不是身負惡毒詛咒,其能發展經營到如今的程度,在九重聖域的無垠疆域裏占據首位,若說這其中沒有鮮血,淩藍是不會相信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司容家族如今的地位,都是用外族人和本族人的屍骸一點點堆疊起來的。
多少年前淩家被其他天族擠壓生存空間,最後不得不離開九重聖域——說不定那些欺壓淩家的天族裏,就有司容家一個。
可是淩藍什麼也不會說。隻有勢均力敵的人才有討價還價的理由。
而她沒有強勢的家族在背後撐腰,她隻有自己一個人。
因此她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