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族人親眼見著了少家主司容玉與淩藍緊緊牽著手,恰好驗證了之前司容言所說,看過來的目光裏不免又多了幾分探究。
淩藍也不惱,泰然自若地任由這些人打量自己。她能感覺到,這些人並沒有惡意。
腦海中回想起之前司容言單獨找到她,對她說的那些話,淩藍心中已經做好了應對各種形勢的準備。
從城外回到司容家祖宅的一路上,司容玉麵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
司容笙見長子這副模樣,搖了搖頭,卻是什麼也沒說,轉而詢問淩藍道:“淩姑娘,不知可否與你單獨一敘?”
“不行。”
“可以。”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司容玉直接否決了父親的提意,淩藍卻是答應得毫不猶豫。
司容玉的臉色更臭了,不過轉向淩藍時,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溫和。
“乖,聽我的,咱們不去。”
司容玉輕聲勸哄,好像司容笙是個可惡的大騙子,要拐走他的寶貝。
淩藍心下一暖,卻並沒有順了司容玉的意思。概因她知道,該來的總會來,不過是遲或早。
既然已經決定了,要和司容玉一起麵對,事到如今,她斷斷沒有逃避的道理。
一想到司容玉為了保護自己,苦苦與家族周旋,淩藍的一顆心是既暖又疼。
“你放心吧,我隻是與司容先生說幾句話而已,不會有什麼事的。你安心等著我就好。”
淩藍輕輕拉著司容玉的衣袖,表情聲音無不溫柔。甚至她還踮起腳來,在這麼多人麵前,吻了司容玉的嘴角。
司容玉的神情卻並沒有因為淩藍的溫柔小意而有所緩和。
淩藍的性子其實極為執拗,這一點他再了解不過。如今淩藍如此說,表明她主意已定,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司容笙想說幾句,表示自己不會傷害淩藍。可是麵對著長子質疑的目光,他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那你……快去快回。”司容玉下了很大的決心。
長子終於肯放人,司容笙轉身欲走,卻又被司容玉叫住。“父親,有一事我必須言明!”
望著兒子格外堅定的眼神,司容笙的心裏忽然升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淩藍是我的女人,我是決計不會犧牲她的性命,去換一個虛無縹緲的希望!”
司容玉的話擲地有聲,卻讓司容笙,以及在場的幾位司容家族的長老,齊齊變了臉色。
——司容家族的未來家主竟然是一個情種!甚至要為了一個女人的性命而放棄整個家族!
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無法接受司容玉所言。
他們原本以為,司容玉之所以帶著淩藍回到琉璃島,是為了籌備解咒血祭一事。
可是如今居然親耳聽到司容玉信誓旦旦的說,不會讓那個女人受到傷害?!
少家主莫不是在開玩笑吧?要知道,他們司容一族等待著詛咒解除的這一天,一等就是數萬年……
站在人群中的司容言沉默地看著這一切,無聲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