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容言,你住口!”
容錦想要阻止,可還是晚了一步。司容言已經把這個容錦瞞了多時的秘密說了出來。
“大哥,你究竟在猶豫什麼?!如果她真的是司容一族的旁支血脈,那她早晚要為了族人獻出生命!”
“現在告訴她,和以後告訴她,又有什麼區別嗎?”
司容言不明白,為什麼在麵對淩藍的時候,容錦總是如此的心軟。在他的印象中,容錦不是這種會心慈手軟的人。
怎麼來到龍月大陸之後,他身上發生的變化如此之大?
司容言仿佛沒看到容錦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仍舊自顧自地說個不停。
這就是他此番來龍月大陸的目的——他不僅要罵醒容錦,還要把淩藍給帶回去。
容錦遲遲做不到的事,就由他來完成好了。
耳邊不住回響著司容言的聲音,一字一句,似乎都在毫不留情的嘲諷著,淩藍是多麼的天真單純。
在聽到真相的那一刻,淩藍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全身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幹,她幾乎站立不穩,隻能勉強憑借尚還清明的意誌穩住了身形。
淩藍想要捂住耳朵,不去聽司容言聒噪的聲音,可是手臂卻沉重得如同灌了鉛一樣,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她呆呆地看著容錦的方向,雙眼卻早已失去了焦距。
腦海中,之前二人相處時的一幕一幕,都如同電影的慢鏡頭,不停地回放著。
容錦每一個為難的眼神,猶豫的神情,都好像在預示著今日將會發生的一切。
隻是那時的她身在局中,看不清楚罷了。
想到之前的種種,淩藍不禁懷疑——最開始的開始,容錦是不是就是故意接近她的?
為了讓她成為拯救他們全族人的祭品,帶著這樣隱秘的目的,而故意接近她……
隻是這樣想想,就覺得好傷心,好難過。
難道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溫情,都隻是她的一廂情願嗎?畢竟,他連名字都是假的,還有什麼會是真的?
想到容錦在與自己溫存的同時,心裏麵可能還在暗暗地盤算著,該怎樣才能讓自己心甘情願的成為為別人犧牲的祭品,淩藍就感到一陣後怕。
愛情使人盲目——原來這話不假。
司容言還在不停地勸說著容錦,試圖說服他,把淩藍帶回去,等候祭祀。
可是此時的容錦,一顆心早已撲在了淩藍身上,哪裏還能聽得進去司容言都說了些什麼?
在司容言不顧容錦的阻攔,執意把真相告知淩藍的時候,容錦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淩藍。
當他看到淩藍的眼神漸漸由迷茫轉為懷疑,他的心好像被人刺了一刀。
那種撕裂般的痛,就是身體變異的時候,他也沒有體會過。
容錦想要向淩藍解釋,可是他在腦海中搜尋了一周,卻找不到一種有力可信的說辭。
他不知道該如何挽回淩藍對他的信任,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解釋聽起來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而最初的最初,他也的確是為了尋找解除詛咒的方法,才會去九等國,才會在那裏遇見淩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