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天,從小鎮外走來兩人,一個少婦和一個七八歲的小孩。
少婦帶著麵紗,看不清容貌,雖然穿著一身有些寬大的衣服,但也能讓人看出她身材很好,她身上有一股貴氣,雖然經曆風沙,又好似長途跋涉,但還似遮掩不住那股貴氣。
少婦眼中帶著淡淡的憂傷,更加增添了她的氣質。
小孩臉紅撲撲的,雖然經曆了風沙,但還是如粉妝玉琢一般,他臉上雖然滿是稚氣,但卻透著一股堅毅,雖然長途跋涉,但臉上卻看不出痛苦。
兩人衣著都很樸素,但難掩貴氣。
從兩人的表現來看,他們應該是一對母子。
在這大漠邊沿出現這樣一對身帶貴氣的母子,好似與環境不合。
遠遠看見鹵肉攤,小孩喉嚨動了一下,咕咚一聲咽了一口口水。
“希兒,餓了嗎?”少婦摸了摸小孩的頭,道。她眼中似有一抹擔憂閃過。
母子進入小鎮,小鎮仿佛靜止,沒有一絲聲音,酒館中喝酒的人都停了下來,每一個人的眼神都向母子看來。
母子二人渾然不覺,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但少婦的眉頭好似皺了一下,隻不過沒人發現。
原本在打瞌睡的無名老人也抬起了頭,眼中似有精光閃過。
“胭脂,上好的胭脂......”
胭脂鋪中突然響起王胭脂的叫賣聲,這才打破了小鎮的寧靜,喝酒的又開始喝起來,並伴有猜拳聲,一些原本從來沒說話的人都開始聊上兩句,好似在掩飾著什麼。
少婦眉頭又皺了一下,她好似看出了什麼不對。
小孩抬頭看向本就不長的街,清澈,幹淨的雙眼中似有一絲不解。
少婦拉住小孩的手沒有一絲停頓,路過鹵肉攤時,少婦賣了一斤鹵肉遞給小孩。
小孩接過大口吃起來。
小鎮從這對母子進入起,氣分就開始不對,有些壓抑,有些做作。
吱!
不知是誰推開了門,聲音雖小,但卻讓人心裏一緊,酒館中正熱鬧的聲音瞬間消失,空氣仿佛靜止。
所有人的眼睛齊刷刷地向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
一道門打開,一輛輪椅出現,輪椅上坐著一個老婦,老婦閉著眼,臉上皺紋如千年老樹的皮,深可及寸!
在輪椅後是一名中年人,他顯得有些木訥,臉上無任何表情,隻是在看向老婦時眼中才露出一絲溫情。
木訥,老實透頂,這是酒館中人對中年人的第一印象。
吱吱!
輪椅好似很久沒打油了,在行進的過程中發出難聽的吱吱聲。
少婦也看了看二人,繼續向前走去。
吱吱聲打破了小鎮的寂靜,幾個小孩再次出現,從各個地方奔出,好似之前他們在躲貓貓。
突然,一道劍光出現,劍光不明亮,反而有些暗淡,劍光暗淡但卻淩厲,之所以暗淡,是因為要掩蓋殺氣。
劍是刺向少婦身邊的小孩的,暗淡而快速,是跑過的一名小孩刺出的。
這一劍誰也沒有想到,任誰也想不到跑過的幾名小孩中有一個殺手,這個殺手還是一名小孩!
小孩殺手實力不高,但太出人意料,誰也沒有想到。
酒館中人沒有想到,街上人沒有想到,少婦沒有想到,少婦身邊的孩子也沒有想到。
“小孩必死!”
這是很多人的想法,甚至有人開始為漂亮的孩子惋惜。
少婦不知是因為沒有想到還是怎麼,她還在向前走。
小孩左手不停地向口中塞鹵肉,好似很久沒有吃過肉了一般。
有些暗淡的劍光已經離小孩不足一尺,要不是小孩殺手有意掩蓋劍氣,小孩已經血濺小街了。
“滾!”
小孩塞滿肉的口中發出一聲含混不清的喝聲,但所有人都聽出那是一個“滾”的讀音。
小孩左手還在向口中塞肉,但右拳已經擊出,出拳快速,並有風雷之聲出現。
哢嚓!
噗!
兩聲如一聲,接著一名小孩飛出,發出一聲慘叫,所有人聽出,那是在叫‘媽’。
是所有孩子被虐後的相同發音。
小孩刺客被擊飛,少婦身邊的小孩毫發無傷。
小鎮再次靜止,隻有那個被擊飛的刺客小孩在發出哭聲,好似他是被人無故打了一頓。
酒館中人震驚,輪椅後的木納中年人沒有變化,賣鹵肉的老頭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王胭脂還在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