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怡附在門上,向屋內望去,見到綠盛、方怡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們就要醒了”為書背後傳來沉穩清越的聲音,是薏仁端著兩碗藥走過來。
聽到此言,一夜沒睡的二人,瞬間精神百倍,宣怡踏步上前問道,“她們沒事了?”
薏仁:“有事啊……”
宣怡仿佛吞了石頭一般,一顆心頓時變涼,忙問:“你不是說她們就要醒了”。
“誰說醒了就沒事了,她們二人性命是保住了,但是虧空的真氣,一時半會也難以補將回來,需要長時間靜養。”
為書頗感不妙,“她們還能參加……”
“當然不能”薏仁斬釘截鐵的說道,“除非,她們連命都不要了,不過要是死了,得到個什麼名次,也可以讓活著的人粘粘光。”
為書宣怡驚聞此言,頓感世界都塌下來了,不能繼續彙考,等於這麼多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從小便被教導如何在彙考中取得前列,日日夜夜的練習,全部的生活,無不為此做準備。現在綠盛方怡都止步於散考,不由得讓這兩個還未經世事的小弟子慌了神,連薏仁言語中的諷刺之意都沒有聽出來。
薏仁見這二人麵色發青,知道是受了打擊,薏仁畢竟經曆事情頗多,對於這種情況卻不想多費什麼口舌,因為說了以現在為書宣怡的年紀尚還不能明白,更沒有什麼作用,當下也不言語,轉身就往屋內走去,來到綠盛方怡身邊,扶起二人,分別為二人服下湯藥。一切都妥當之後,反身準備出門看看百合,卻見為書、宣怡還站在原處。
宣怡為出類拔萃的方怡遺憾,想起來彙考之前信心滿滿的方怡,都不知道該如何向醒來的她說明事實。按照方怡高傲的個性,定然不能接受。在她們的眼中輸了彙考,就是輸了全部的人生,進而波及到身邊的人和事,是世間最深的懸崖。
為書此時更是困心衡慮,穹山派如此一來就有兩個弟子失去彙考的能力,麵對玄穀派、浩山派,不知道此次穹山派的表現能否不負長老眾望,此次我帶隊,出了這樣的事情,該怎麼應對長輩的囑托呢?
兩個人陷入沉思,全然沒有察覺到薏仁的動作,更忘記了酣睡的百合。
薏仁走出門口,看著這二人眉毛眼睛都要擠到一塊去了,歎了口氣,“事已至此,在這裏徒增苦惱也是無意”指了指綠盛、方怡,“那二人快醒了,你們不是來看她們的嗎?倒在這裏傻站著。”
聽到這話,為書宣怡才回過神來。薏仁俯身到百合身邊,看了看。
為書問道:“她怎麼了?真的是睡著了?”
“沒事,我昨晚看她太著急了,身體也弱的很,擔心她急火攻心,所以用靜魂香封閉她的五覺,讓她休息一下,畢竟她醒著也幫不上什麼忙。”,說著從身旁拿出半片青翠欲滴的葉子,在百合的太陽穴點了一下。
百合睜開眼睛,似夢非醒的看了看眼前的三人,似乎並不感覺到自己睡著了。想起了綠盛,猛地抓著薏仁的肩膀,急切的問道:“我妹妹呢?”
“她已無大礙”
這句話讓百合一直顛簸的心安穩了下來,忙又問:“她醒了嗎?”
“不過半刻鍾就會醒來。”
百合這才放鬆緊抓著薏仁的手,“我現在能看看她嗎?”
薏仁點頭,“可”還未道出“以”,隻見百合就衝進房間,撲到綠盛身邊。
薏仁這才揉了揉被百合抓疼的肩膀,為書向薏仁頷首作揖,“多謝施救,此等恩情,為書已不知如何感激。他日若有為書能為你效勞之處,定然傾盡全力。”
薏仁聽到這話,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心中暗暗發笑,“真是諷刺,他日你若知道我的身份,恐怕就不會再有這份感激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