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的老大夫有禮貌地讓素翩伸出手腕,好讓他搭脈。
妖精們也有常人的生命特征,素翩照做。
大夫搭了脈,看過素翩的臉色、眼睛和舌頭後,對何初說:“這位姑娘的身體很好。”
何初對素翩說:“剛才陳大夫已經幫謝小姐看過診了,謝小姐隻是普通的外傷,並不是感染了狼瘟,姑娘是否多慮了?”
素翩一笑,問陳大夫:“不知大夫看過那個瘋女人沒有?”
陳大夫笑著搖頭:“還沒有。”
素翩說:“陳大夫不妨去看看瘋女人脖子上的傷口再說,得了狼瘟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被看出來的。”
“什麼病,我一看就知道,要是重病,不用看,我就是聞也能聞得出來,再奇怪難治的病,我都治好過,何況是區區的狼瘟,我怎麼會看不出來?”麵對質疑,陳大夫立馬不高興了。
素翩說:“陳大夫,素翩並不是在質疑你的醫術,隻不過一旦放走了謝小姐,後患無窮。”
陳大夫不語,不屑地笑了,心裏很不認同。
何初笑道:“姑娘暫且在這住幾天,到周圍好好玩玩。”
素翩知道何初是無比信任陳大夫的醫術,已經解除了對她的禁足了。
“好啊。”素翩笑道,反正住在衙門這裏,比住在阿婆家舒服多了,既然請來了,有那麼容易能送走她麼,再怎麼說,她也要在這裏呆上幾天,等抓到新發現的血狼為止。
何初帶著陳大夫循例一般也幫彎彎和馥華看診,都沒發現什麼問題。最後,他們到了大牢,看那瘋女人。
大牢裏麵很臭,有些犯人一看到何初,就撲上來抓住粗木質的牢籠,張大喉嚨喊“冤枉”。
何初新官上任短短幾天,已經從民眾口中得知前任是一個昏庸無能的貪官,所以他打算幫喊冤的人都翻案。
“你們等著,如果你們真的是被冤枉的,何大人一定會幫你們平冤昭雪的!”隨同何初一起進大牢的衙役大聲喊話。
那些喊冤枉的人隨即跪在地上磕響頭:“謝謝大人!謝謝大人!清官啊!清官啊!”
他們越往裏麵走,臭味就越濃重,像是死老鼠的臭味。
何初吩咐一旁隨同的衙役:“犯人也是人,不要將他們當成豬來養,牢房也要打掃幹淨!”
衙役點頭說是。
瘋女人被安排在最裏麵的牢室,身穿血跡斑斑的灰色囚犯服的瘋女人靜靜地倚坐在角落邊的幹草堆裏,低著頭,額前散亂著髒兮兮的長發,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
衙役打開牢門,使鐵棍架在麵前開路,以防犯人發凶傷到他們。
“你!”衙役大聲喝道,“還不趕緊起來拜見何大人。”
瘋女人聽到了叫聲,猛然抬頭,髒兮兮的臉揚起了瘋癲的笑,滿臉的皺紋顯得她的臉更加的可怖醜陋,她一個躍起,撲向他們三人。
衙役見狀,手上鐵棍立馬揮舞起來,“啪啪”地打在瘋女人身上,瘋女人卻是不躲避,還一味地挨著打向前進攻。
“瘋女人,真的不怕疼?!”衙役不管瘋女人的生死,用力向前打去,最後攔頸一打,終於製服了瘋女人,將她打暈在地上。
“大人。要不先出去,等小的拿了麻繩將這瘋女人綁著之後才進來,大人意下如何?”衙役問何初。
何初點頭。
旁邊牢室裏的一個男子將一根長長的褲頭帶遞過來,說:“清官大老爺,小人的帶子,您請先用著,趕緊解決了手頭上的事兒,好快些幫小的翻案!”
隻見那男子一手挽著鬆垮垮的褲子,一手很誠懇地將褲帶子遞進這邊牢室裏。
何初點頭,衙役接過褲帶子,將瘋女人的雙手綁得緊緊的,陳大夫方可上前看瘋女人身上的傷痕。
瘋女人的身上有很多瘀傷,新傷舊傷加起來二三十道,有的傷痕甚至還在滲血化膿。其中最滲人的就是她脖子上的那個傷口,這個傷口很深,留著腥臭的膿血,十分惡心。
陳大夫見瘋女人嘴角黏著點點紅顏色,便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器具撬開瘋女人的嘴巴察看,嘴巴一撬開,馬上有一股腥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熏得他連忙往後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