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吾輩就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修羅之主的石棍裹挾著淩厲的殺氣衝我劈來,我握緊長劍迎麵而上,隻見幾道白光閃過,那石棍便斷成了幾截被化解了力道。我趁勢而去,閃身來到修羅之主麵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橫劍劃傷他的眼睛。修羅之主頓時發出一陣痛苦的吼聲。他的手胡亂揮著,空氣密集地流動起來,無形中有一股力量將我推到修羅之主麵前,我隻覺五髒六腑都被擠壓到了一塊兒,又吐出一口血來。他突地一掌拍下,也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偶然,將我投入翻騰的岩漿中。岩漿中的怪物爭先恐後地抓住了我的四肢想要拖我下去,而我受到一陣灼熱和死氣的熏陶,意識有些迷糊起來,但終究是咬破了嘴唇保持一份清醒,秀眉一皺便以自身威壓震退了那些怪物。我以怪物為踏板,又騰身而上,手中長劍自下而上一揮,一道貫穿了修羅之主的手臂直達他麵門的紅線頓時噴湧出大量鮮血,重組的手臂再次被砍斷。修羅之主慘叫連連,踉蹌著向後倒去,被劈到的臉頰向兩邊翻去,像一灘爛泥一樣化開,露出正中黑洞洞的一片虛空之地。我未料到修羅之主身體內部竟是這樣的,而下一秒從他的體內猝不防地飛出一道黑影,好像一團黑色的水銀朝著我撲來。我驚起一身冷汗,果斷拿手中的長劍抵擋,那團黑影被劈成了兩半落到地上,漸漸形成兩個正常身高的人形。
他們長著一張修羅之主的臉,隻是上麵猙獰的傷疤被一塊塊灰白的斑所取代。他們像是許久沒有舒展筋骨一樣,抖抖肩扭扭脖子,雙目空洞地看著我,突然手舞足蹈地衝我跑來。我踢起腳下的石塊砸向他們,隻是石塊穿透了他們的身體又落回了地上;我見他們已到眼前,一劍又將他們劈成兩半,劍刃上傳來砍在水上的無力感。他們果真如水一樣碎了一地,但是再次站起來時已然便成了四個一模一樣的人。這些家夥不禁能夠增殖、具有穿透性,還具有一定的腐蝕性,他們走過的地方都呈現出不同程度的被溶蝕的現象。我皺眉,照這樣下去,敵人的數量定會越來越多,倒時候就又會是一個巨大的修羅之主的麻煩了,有什麼方法可以使他們粉碎並且不能再次凝聚起來?我猜測,這些家夥大概是由死氣液化而成的,長年累月地存在於修羅之主的體內具有了某種能力,如果他們真是液體能否用熱量將它們蒸發成氣體,然後淨化呢?
我看了一眼劍上不斷冒出的炎星,決定試上一試。我捏了個訣召出幽藍的狐火,一邊努力提升其溫度和純度,將其壓縮成一小朵兒火苗;一邊防著敵人毫無規律的攻擊。待精純的狐火製成時,我將狐火加於長劍之上,隻見原本幽藍的火苗一遇上長劍的炎星猛地竄了起來,顏色也變成了暖暖的橘紅色,將長劍全數覆蓋。要不是撲麵而來的巨大炎壓令我喘不過氣來,我定會被這火焰的色彩所迷。我揮動起長劍,劍上熊熊的火焰立即化作一條火龍朝敵人呼嘯而去,眼前頓時便成了一片火海,竟比修羅界的岩漿更令人灼熱難熬。我聽到火海中傳來吱吱的聲音,一縷縷黑氣冒了出來。暗道一聲果然,心中不禁歡喜起來。我不管自己是否能使出上官家的陰陽術,看到黑氣出來當即模仿上官夭華曾用過的淨化的咒語,點點白光從黑氣裏冒了出來,雖然一開始範圍很小但是不一會兒整個祭壇都籠罩在這種純淨的白光中,給人一種洗去罪孽的感受。白光持續了一刻才平息下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殘垣斷瓦,全然瞧不出這裏是一國祭祀的地方,而通往修羅界的入口也消失了,四方神器殘破不堪地半埋在塵土中。
東方晨曦微露,生澀的光線落到我身上,長劍上的寒光變得莫名的柔和。我環顧四周,在宮牆腳下發現了離朔,他靠坐著,麵容隱藏在一片陰影中,胸膛一起一伏。他似看我又不看我,嘴角露出一抹自嘲的笑。離朔還活著,我如釋重負般跌坐在地,才開始不可遏止地顫抖起來。心裏不是害怕,是覺得終於做完了一件十分艱辛的事,自己活過來了一樣。我開始笑,從輕笑到大笑再到狂笑,最後笑到岔氣眼淚都落了下來才停止。我扔下長劍站起來,一步步走向離朔,邊走邊將龍形玉玦從脖子上扯下。這世上能證明宛越存在過的痕跡便隻有我這塊龍形玉玦了,至少這裏麵還存有宛越的一魂,算是給離朔的安慰。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我將玉玦扔到他懷中,看了他好一會兒,輕聲道:“塵埃落定……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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