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仙路漫漫兮3(1 / 3)

非花離開的時候,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一個白影一直注視著自己,她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

衛風在門外等候著她,她高興地飛奔過去:“衛風,你看,我找到夕顏花了,我娘這下有救了!”

衛風給她讓出一條道來,示意她進屋再說。

非花給母親喂下仙藥後便走了出來,心急地問道:“我爹那裏怎麼樣了?”

衛風扶住她的肩膀,安慰道:“目前尚無大礙,不過現在證據確鑿,不日將會被問斬,我勸你早做打算。”

正說著,道長突然從天而降,摔倒在地上,吐了一口鮮血暈了過去。

非花被嚇住了,急忙上前扶起道長,看向衛風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衛風沒有說話,臉上漸漸顯出一抹厲色,他已經猜出是誰來了。

不多久,一個白衣翩翩如風的男子神情淡然的從天而降,隻見他頭上鬆鬆地挽了根玉色絲帶,身後背著一把古琴,下落之勢使得衣袂紛飛,更顯得他清俊不凡。

驀然回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非花心底油然而生,放佛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那一眼的回眸。

此刻天地間的光彩都似集中在他眼底,如一輪皓月自碧海潮聲盡頭緩緩升起。

他的周身透出一絲清涼,泛著淡淡的月華光輝,華光瀲灩,天地間仿若隻剩下這如華美玉般的淡淡熒光,非花的呼吸立刻窒了窒,她吃驚地看著他飄然而至。

“不知帝君駕到,有失遠迎,失敬了!”衛風的語氣中透著一絲不悅。

麵前的男子就是那個在墨峰幫過自己的帝君?他就是月流玦麼?竟然…這般的…好看。

“衛風,沒想到你在這兒。”月流玦款款而立,平靜的看著他。

衛風嗤笑:“你能來我為何不能來?月流玦,多年未見,看來你在天界過得不錯。”

“若是人世間再少些像你一樣的妖魔鬼怪,我想我會過得更好。”月流玦也毫不示弱地回道。

聽到妖魔鬼怪這四個字,非花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看向衛風。

衛風是妖?怎麼可能?

可是衛風並沒看她。

他看著自己的身份被月流玦說出,惱羞成怒道:“月流玦!你少在這裏假仁假義惺惺作態,妖又如何,在我眼中,妖也比你好上千百倍,最起碼妖還有情義,不會對自己身邊的人下狠手!”

“我幾時對身邊的人下過狠手?”

“月流玦,你還好意思說,做人不能太無情,若你還良心未泯,就應該還記得你的結發妻子慕瑤璃吧,你敢說她不是被你親手抽去仙絲貶下凡間的?”

月流玦麵色如水的望著遠方:“我與瑤璃成親當日,她攜天界寶物長明燈離去,是她背叛天界在前,我行使職權在後,不過把她貶下凡間原不是我的本意,她是我師妹,我比你更希望她好。”

“把她貶下界去就是你希望她好的方式麼?姐姐為人如何,我想你不是不清楚,她這樣做一定是有她的原因,雖然我不知道她的目的何在,但我相信她,反而是你,你是她的丈夫,竟不分青紅皂白就把她貶下凡間,如此狠心,也隻有你月流玦做的出來!”

非花聽著兩人的對話,大概能猜出發生了什麼事,隻是今日的衛風早已不是非花心中那個溫文爾雅的衛風了,他的言辭激烈,和平時的他大相徑庭。

月流玦歎息道:“衛風,往事如煙,你又何必執著?太多的執念隻會困住你的心,何不放手?”

“我早該想到你會這麼說,既然如此,我還與你廢什麼話,出招吧!”

衛風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可一想到姐姐就咽不下這口氣,他今天一定要替瑤璃討回一個公道!

正在這時,從遠處“嗖”地一聲飛來一根繩子,衛風還什麼也沒有看清的時候就被捆住了。

衛風暗叫一聲不好,大意了!

他掙紮著想解開:“月流玦,你卑鄙!快放開我!有種咱們打一架!”

月流玦平視他:“沒用的,不用掙紮了,捆仙繩隻有我能打開,我念在瑤璃的份上,饒你一命,你趕緊離開吧,若有下次,我絕不寬恕!”話畢,一揮衣袖,捆仙繩隨即入內。

衛風還想再打,卻發現自己一點法術也使不出來。

月流玦背過身道:“別白費力氣了,被捆仙繩捆過的,無論仙妖魔鬼,十二個時辰內都無法運用法術,趁我還未改變心意之前,你趕緊離開吧!”

衛風瞪了他一眼,扶起地上暈厥的道長就趕緊離開了,任憑身後非花如何叫他,他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衛風走後,非花心裏久久不能平靜,她不敢相信的問道:“帝君大人,衛風他真的是妖麼?”

“如假包換。”

非花心裏咯噔一下,她還是不相信,衛風對自己那麼好,又是給自己報信說父親被抓,又是幫忙照顧自己的母親,怎麼會和害人的妖扯到一起呢?

“是不是弄錯了呀?衛風他心地不壞的。”

“如果今日他有害人之心,我還會這麼輕易放他走麼?”

“那就算衛風是妖好了,他也是一隻善良的妖,帝君大人,非花求求您,下次您見到衛風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殺他啊!”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的鄰居,幫了我很多的忙,包括這次去墨峰能取回夕顏花也是他幫的忙。”

停頓片刻,“那夕顏花可是你種出來的?”

“好像是耶…”非花自己都不相信。

月流玦皺了皺眉,看出他神色不對,非花趕緊解釋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墨跡走後我就暈了過去,我好像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裏的墨峰上長滿了鮮花,我就隨著那些鮮花飄了起來,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那些花就長出來了。”

月流玦沒有繼續問,隻是看著她道:“你可願隨我去天界?”

去天界?那是什麼意思啊?

天界是凡人夢寐以求的地方,到了那裏,你可以修習仙法,長生不老。

我可以帶我爹娘去麼?

不可以。

那我不去了。

這姑娘完全由著自己的喜好來。

不急,我給你幾日思考時間。

夜晚。非花從母親的房間裏走出來,自從自己拿回來的藥對母親起了作用後,她的心終於放下了一半。

準備回房的時候,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白影,定睛一看,原來是帝君月流玦。

他負手而立,在月光柔和的照耀下生出一陣清冷的寒意,偏偏又麵無表情,讓人捉摸不透。

她走過去小聲問道:“帝君怎麼還不睡,是不習慣我們家的床麼?”

月流玦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為什麼一直帶著麵紗?”

如果不是他這樣一問,恐怕非花自己都忘了自己這一天都是戴著麵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