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沒有真愛過(1)(3 / 3)

“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

“你認識他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我們剛認識。”她實話實說。

老萬雙目緊閉,心想怎麼遇上這麼個主兒,自己好心請她看演唱會,結果卻要被別人請進警察局。“算了,”他大臂一揮,“甭為難她了,看她那智商估計也還不了我清白了。”

“那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得意地說,仿佛終於破了一個大案。

臨走的時候,老萬衝小蝶大喊了一嗓子:“喂,別忘了替我告訴張學友,我想他。”

“後來呢?”我問老萬。

“後來我讓小山子把我保出來了唄。”

“你們怎麼又遇到一起了?”

“那件事過去快兩個月了,我一個開文化公司的哥們兒有天來酒吧喝酒,跟我說要帶個小作家給我瞧瞧,說是剛喝完洋墨水,吃完洋飯回來,性格活潑,文采飛揚,結果我就見到了小蝶。我那哥們兒聽完我們的故事後,樂得跟個不倒翁似的,拍著我的肩膀嚷嚷著:‘段子,絕對是一精彩的段子。’”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我感慨著。

“誰說不是呢?”他仰頭灌了兩口酒,很認真地對我說:“這就叫緣分。”

說得正熱鬧,蘇謹彭突然打來電話。

“幹嗎呢?”

“喝酒。”

“和誰?”

“老萬。”

“哪兒?”

“單位食堂。”

“等我。”

二十分鍾後,蘇謹彭像個半身不遂的老人一樣一瘸一拐地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繃帶已經拆了,可腿腳看上去仍不怎麼利索。一見麵他就給我和老萬一人來了一記勾拳:“喝酒不叫上我!”老萬仰頭又是一口酒:“我說兄弟,哥哥這正失著意呢,你跟著湊哪門子熱鬧。”

“我得意也不找你啊,什麼都別說了,喝著。”倆人摟著脖子碰杯,那樣子,比失散多年的親兄弟突然重逢都親熱。倆人喝得都有點興奮,嘴裏不斷絮叨著自己的那點不如意。說到激動處,蘇謹彭一拍桌子,指著老萬的腦門兒大叫著:“你那點事兒算什麼,腿兒長到人家身上,該走走她的。”老萬衝他直瞪眼珠子:“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愛她你知道嗎?我愛她!”蘇謹彭一口唾沫啐到老萬臉上:“呸,甭他媽跟我提愛情!”

“我不痛快,我十分不痛快,”老萬端著酒瓶子嚷嚷著,“我想傾訴,我十分想傾訴!”

蘇謹彭勾著老萬的脖子,指著自己的右腿說:“瞧見了嗎,知道怎麼弄的嗎?”

“怎麼弄的?”

“被人打的!”

老萬大笑:“哈哈,傻!”

“知道被誰打的嗎?”

“難不成是讓自己老子打的?”老萬調侃著。

“對,”蘇謹彭用力指著老萬,“沒錯。”

我上前攔住他:“行了你,喝高了。”

他甩開我的胳膊:“林峰,你甭攔著我,我得讓他知道到底誰比誰更倒黴!”

老萬也衝上來:“說,你讓他說!”

“知道我前幾天幹什麼去了嗎?去捉奸了,哈哈,知道去捉誰的奸嗎?我親爹,去捉我親爹的奸,知道嗎?”他眼冒血絲,嘴唇顫抖著衝老萬嚷嚷著。我和老萬同時愣住,老萬去奪他手裏的酒杯,說:“過了哥們兒,不喝了,不喝了。”

他閃身搖晃著胳膊:“都甭攔著我,讓我說完,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被七八個人踹在地上,你無力回擊,你不能思考,你的心先於你的身體癱瘓了,”他鼻涕直流,眼淚橫飛地問我們:“你們知道那種感覺嗎?”

老萬反手把蘇謹彭的腦袋攏到了自己胸前,一句話也沒有說,我發現他也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