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貌似半年前還是一年前剛來過吧,帝羽扯開雙菱,見雙菱眼眶紅紅的,當初的小奴婢年紀也過三十了。
“我會常住。”
雙菱忙著抹去欲滴的淚水,驚喜道:“真的嗎?太好了,以後奴婢可以天天見到小姐了。”
打量雙菱一身家婦裝扮,一定是剛回府,連衣裳都沒有來得及更換。
帝羽道:“先去休息。”一路上顛簸,想來是挺累。
“小姐真的不走?”經曆太多次小姐悄無聲息離開之後,雙菱對小姐的話半信半疑。
“快走!”帝羽無奈一句,今日陽光正好,她想出府走走,本來想要一個人出去逛逛,正巧雙菱回來了,那就等明天再出府去吧。
今天讓雙菱先好好歇息。
雙菱但見帝羽真的沒有離開的意思,笑嘻嘻地離開,回去休息。
平日裏,東方府沒有什麼樂子,哥哥要去軍營,媚骨管理府內大小事務,侄兒女要上學,七天中隻有一天休沐的時間。
父親呢,到了這個年紀,每日和老友喝喝小酒,談談人生和以往在邊境的日子。
一家人一般夜晚後才會聚在一起用晚膳。
帝羽索性在水閣裏種植了許多花草,都是千裏迢迢從紫幽海弄過來了,開得可嬌豔了,春天來的時候,香味濃烈,下人忍不住進來看。
第二日,帝羽攜著雙菱出街,凡是入東方府,她必定隱去自己額間的彼岸花,凡是出街,她都是女扮男裝,斂了幾分姿色方便出行。
街上閑逛,酒樓喝酒,是帝羽經常做的事情。
物是人非,以前混跡在酒樓的紈絝子弟大部分成家立業,現在酒樓裏的花花公子們皆是新鮮麵孔,帝羽坐在靠窗的一邊,看著樓下人來人往,桌子上隻擺放著一壺酒。
雙菱嘰嘰喳喳說著近來發現的事情,帝羽沒有仔細聽。
直到聽到了“唐成”二字。
“唐成病重?”
“是的,今早喜兒和奴婢說過,據說唐成公子就這兩日了。”
“當初他在靈前上過一炷香?”帝羽晃晃想起。
雙菱點頭:“還燒了些紙錢,喜兒說唐成公子的隨從向她打聽過小姐的去向,唐成公子想見老友最後一麵,奴婢尋思唐成公子以前和小姐恩怨太多,便不特地和小姐稟告了。”
帝羽點點頭,望向窗外,樓上有一群巡城的士兵而過,帶頭的那個男人有些熟悉,她想了好久,才在腦海裏搜尋到男人的名字“章延”
不能怪她要想那麼久,自上次獸日森林赤空穀一別後,她十幾年都未見到他。
“章延當了城衛?”她問。
雙菱偶然聽少爺說起過,回答:“好像是少爺的舊相識,被少爺提撥起來了。”
放下手中杯子,帝羽起身:“走吧,去唐府。”
舊人見過就沒了,看在當初唐成有心的份上,臨死前,她抽空看一眼罷。
洛後在世的時候,唐府是何等的風光,後來洛後死後,唐府不敢觸怒龍鱗,低調了不少,府門不再是金碧輝煌,多了一些古樸之氣。
唐府的下人攔住帝羽二人,雙菱上前說道:“你進去和你們公子稟告,東方府來人探病了。”
下人懷著質疑的態度進府稟告,活了這麼久,從未聽說東方府還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