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軻廉說父親在府裏安享晚年,時常站在府門口盼望著她回去。
雪白的冰川上,一抹紅衣異常明顯,帝羽坐在冰川上仰天飲酒,待一壇酒飲完,撿起另一壇烈酒緩緩倒至冰川下。
冰海下,君璃天隻看得一模糊影子。
這些年來,她終有勇氣麵對君璃天。
響亮的鳥鳴聲回蕩在上空,帝羽抬起頭,青色的羽毛,龐大的身軀,青鳥飛翔在冰川上,發出鳴叫聲。
“是青鳥啊。”帝羽有些微醉,自言自語著。
她問過青鳥為何不離去,何需守在這冰冷的地方。
青鳥說:“她要陪伴君璃天生生世世。”
有了醉意的帝羽恍然記起雲燼曾經也這樣說過,思及此,又猛地喝了幾口烈酒。
後來實在是醉得不行,她俯臥在冰川上,徐徐睡去,不知過了多久,守候在石之天邊的溫梓匆匆出現。
“神族太子受了重傷,神族遷怒魔族,正帶兵前來攻打。”
“既然神族先來,我們魔族不歡迎下,便失了待客之禮,傳令下去,迎戰!”
石之天邊,血紅的天與地,神與魔的呐喊聲,山崩地裂,神魔力互相衝刺,身軀支離破碎,倒下的軀體靈魂盡滅。
湯蕪率領著神兵與池荇相對立,臉上堅毅,都是有著必死的決心,勢要將一方踩在腳下。
神魔交戰,弱華不可能不湊這個熱鬧,帝羽站在雙方交戰身後,雙眼及處,弱華正徘徊在上空,時不時吸收怨念,時不時幫一下神兵,下一秒幫魔兵,搞得兩方甚是生氣。
神界那邊隻有湯蕪一位統兵,證明這場戰爭維持不了多久,區區小戰,不足以掛齒,帝羽拂衣離去,兜兜轉轉竟到了雲天殿。
由於她施了隱身術,故而沒有仙子發現她的蹤跡,從大殿到書殿再到寢殿,一石一瓦,似往事曆曆在目。
腳步停留在寢殿門外,猶豫一會,踏進寢殿中,方看到那如玉如雪的白衣躺在床上,闔目安然而睡。
她隔著紗帳,駐望著他蒼白的臉色,心想他真的受了重傷,否則以她駐留了這麼長的時間,該發現她才是。
帝羽未發現她的眼角早已泛不出清冷雪光,而是驟然生出一絲悲涼,歎了一口氣,她捏起法訣,速速離開。
待她離開後,躺在床榻上的雲燼才緩緩睜開風目,冷眸染上了一絲絲暖意。
弱華果然不出帝羽所料,在石之天邊,釋放妖息,將神魔兩族逼退回各自地界,兩界暫時停戰。
弱華的元氣未恢複,不會希望神魔兩界這麼快就開戰的。
滄明紫宮裏,帝羽正在閉目養神,牛軻廉在下方回稟著。
“魔尊,屬下剛出凡界回來,路過東方府,瞧見東方府裏的小公子小姐真是可愛,你要不要去見見?”
經過幾年的相處,牛軻廉摸清帝羽的性子,知道她想聽什麼,不想聽什麼。
帝羽斜躺在睡椅上的身姿轉了過來,睜開眼眸,眼眸赤紅如血,她慢慢揚起一絲笑意,看起來不那麼讓人心驚。
“真的?像哥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