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暗暗好笑,輕柔著替他梳發,感覺自己像個喜婆為出嫁的女子梳發,這樣想著,也就這樣說了。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兒孫滿地。”
“你最好別逼我動手。”君璃天咬牙切齒地道。
“你敢,你無緣無故把我送往人族活了幾年,我不找你算賬就該好好對待我。”要不是這廝,她指不定和雲燼在哪裏雲遊四方,何苦過得那麼慘。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沒有我,你怎麼會有人族的家人,每日在神族陪著那冰塊,有什麼好的。”
那倒也是,她這趟也不虧,擁有了父親和哥哥他們,她也懶得和君璃天計較,一,是打不過他,二,還是打不過他。
這廝的頭發為什麼比她的頭發還柔順,難不成是活了幾萬年,每日愛護來的?
帝羽氣悶地故意扯掉他幾根頭發,君璃天吃痛地轉頭:“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的。”
“我還真的是故意的。”帝羽將他墨發束好,向後飛走,連忙逃竄。
還未飛遠,就被一股魔力擒了回去,君璃天得意站在那裏,雙手環抱,滿臉噙笑。
雙手合印,凝起法訣,周邊桃花瞬間紛起,形成一條巨蛇向君璃天咬去。
君璃天出手在麵前畫了個法圈,將蛇擋在外麵,凝結的巨蛇散落,變成花雨,空中飄蕩著桃花,充滿芳香。
君璃天訝然望著站在桃花雨後,嫣然一笑的帝羽,心裏一顫。
和她鬥,想得美,這些花雨可都帶著令人眩暈的法術呢,帝羽朝君璃天狡黠一笑,迅速逃離。
七夕會正是今晚重之重,據說今晚有越州連城皇賞賜的三日醉花酒六壇,贈送給奪得文采第一的七夕之主。
雙菱見她梳洗後穿著一襲白衣赴會,笑笑道:“小姐怎地不穿紅衣了。”
如此一問,帝羽也迷惘了:“不知怎麼,總愛穿白衣。”
這是源於幼時她想要跟雲燼親近,故而有樣學樣。
今晚的三日醉,她一定要拿到,帝羽不和雙菱多說,忙忙出門,經過東方瀝房間時,見他正在練字,不禁推門而進:“哥哥不出去?”
“沒興致。”東方瀝頭也不抬,專心致誌地練著字,字強勁有力,落筆利落灑脫。
她打斷哥哥練字的步驟,撒嬌道:“出去看看能否給我找個嫂子回來嘛。”
“你去罷,看看能否給我找個妹婿回來。”東方瀝拿開她的手,繼續練字。
微歎口氣,帝羽不再糾纏,自己出府。
雲州城裏,夜幕下點點彩光持續綻放,大街上點起彩燈百盞,路上男男女女,形形色色。
大多數是夫妻同遊,小部分還未婚嫁的男女成群結伴。
帝羽剛走出丞相府沒幾步,前麵月光下站著一道身影,墨衣飛揚,隔得那麼遠,她卻看到了他邪魅的笑容,深邃的眼眸,瞳孔中不時散發著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神秘莫測。
“喲,魔尊大人。”帝羽上前,環繞著君璃天的身軀四處觀察,讚歎道:“果然光彩照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