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裏的客人喜不喜歡我就不知道了。”老頭說。
“哈，這個？你是對我的編曲能力有所懷疑麼？”高漸離問。
“啊，不是不是，我是想說……我並不是個牧師，也沒有說非要聽教堂裏麵的曲子。我隻是個算命的，對樂曲沒有什麼特別的研究，您想怎麼演奏是您的事情，我隻準備洗耳恭聽。”老頭微笑著回答。
“啊？算命的？”高漸離有些驚奇。當然，問“您一個算命的怎麼會來這裏”這樣的低級問題高漸離是不會說的，碰巧妲己過來，端了一杯香濃的摩卡，道：“您的咖啡，請慢用。”
妲己一斜眼睛，看見了高漸離，蹙眉道：“你怎麼才來，趕緊的，這麼多客人，演奏點什麼讓大家舒緩一下，不要悶聲坐著。”
偏偏這個時候，老頭接過咖啡，插嘴道：“妲己小姐，能跟您聊一會麼？有些事情想問問您。”
妲己一怔，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對著高漸離道：“快去快去。”高漸離站起身來，答了一聲：“是！我的老板娘！”然後就去了咖啡廳側麵的表演區，於是，一首馬頭琴版的《聖母頌》就深情地在咖啡廳飄蕩起來。
“老先生，說說您的問題吧。”妲己支著臉頰，問道。
老頭微微點了點頭，道：“這麼多年了，你難道已經忘了我了？”
妲己有些意外，往前湊了湊，細細看了看老頭，然後茫然搖了搖頭。
“我想不起來你是誰。你認識我？”妲己問。
“薑子牙。”老頭平靜地說。
妲己愣了足足有五秒。她並不是想不起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曾經讓他恨得咬牙切齒。
愣完了，妲己搖頭淺笑：“哦，原來是薑尚啊，怎麼今天怎麼有空來我這裏坐坐了？”
薑子牙卻也沒想到妲己是這態度，思維有點亂，停了足足也有三秒，將兩條一尺長的眉毛捏起來掖到耳後，尷尬一笑：“多年以前的事情……”
妲己看了看高漸離，《聖母頌》竟然被他改編的如同一首動情的草原牧歌，著實讓人耳目一新。“那是過去的事了，那年代，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大家都是奉旨行事，都是身不由己。哼！”妲己從鼻子裏麵冷冷笑了一聲，歎道：“那些高高在上的，未必也是什麼好人，我們這些奉旨行事的，未必也是什麼壞人。我想你最後大概也是為自己不平吧，幹了那麼多好事，卻最後娶了個老婆是個掃把星，分了那麼多神，到頭來自己隻得了個長命百歲和小小的一個封國。我雖然當時慘點，但這後來嘛也沒受著什麼約束，自由自在。閑了還能真正頂一把‘狐狸精’的名頭，去跟帝王們調調情，跟將相們說說愛，這幾千年下來也活得不算虧。論起從女媧手底下解脫出來，這應該還是要謝謝你的。”
妲己衝薑子牙笑道，那笑容百花都會陶醉。
薑子牙抿了口咖啡，歎了口氣。
妲己揚眉續道：“過去的都過去了吧，沒什麼，人生是一段經曆，高山大海都會有那風景才看起來美麗絕倫。所以，你看，我們似乎也必要老記著過去的那些歲月，你來我這裏喝杯咖啡，我給你做一杯咖啡，這不是挺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