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去罷。”
藍若雪伸手接過,拜別了師父,背著那把和她身高不相上下的長劍回了房間。
回到房間後,她拉開抽屜把那本入門心法收了起來,此刻也無心翻閱,一門心思全在明日的功課上,野兔穀,從未去過,雖然以前白師叔經常帶我出去玩,但都是飛來飛去的,步行不知道要花多少時辰呢,師父說天黑之前要趕回來才算完成功課,還要抓隻野兔回來,時間必然吃緊,還是要早早出發是好。
嗯,不想那麼多了,先把這十二式劍招學會,路上保命要緊,小命丟了,還拿什麼完成功課。想到這裏她背著長劍拿起劍譜向著靈溪旁的一片空地走去。
噠噠噠一溜兒小跑來到了靈溪旁,一片平緩的地方長滿了青草,腳掌踩在上麵軟軟的,盤起腿席地坐在了草地上,一邊細細的品研劍招起勢的精髓解讀,一邊兩手並指學著圖譜上的揮劍動作,學到高興處念著口訣,一手拿書一手拿劍揮舞了起來。長劍出鞘,銀光閃閃,纖臂一揮頗有氣勢,出手利落幹脆,湖藍色的身影和劍光化為了一體。
藍若雪正練到酣暢處,一道身影飛了過來,手拿一根樹枝,上下翻飛,過起了招。
“師父你來了。”藍若雪剛喊出聲,華離上仙的樹枝就逼到了眼前。
“出劍!繼續!”
細長的樹枝看似脆弱,在華離手裏卻變得異常堅韌,翻手間已碰撞了數次,彎而不斷,乒乒乒發出冷冽的脆響!
每一次藍若雪手中的銀色長劍險些就要脫手而出,卻又被華離減小的力度恰好的在那麼一刻給了她機會。
“握緊劍,劍都拿不穩,還怎麼保護自己!”
砰砰砰!
接連的碰撞震得藍若雪虎口發麻,陣陣生疼!她緊咬著下唇,兩手用力的握著劍柄,一陣陣的力道凶猛的襲來,與其說是回擊不如說勉強抵禦更恰當些。
一深一淺兩道藍色身影靈活的在綠林間閃動,嘶嘶破風,宛若遊龍,進退間招數變幻,日頭漸斜。回合間頓住了身形,落葉繽紛,收了長劍。
藍若雪一屁股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腦門上一頭的熱汗,胡亂拿袖子抹了一把,劍柄從手中滑落,不住的顫抖。
“雪兒,你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好好領悟一下剛才的劍法精妙之處,師父就先回去煮飯了,想好了就回來吃飯。”華離上仙說著話拿過一件月白色長袍,披在了她的身上,取出娟帕細細的擦掉她額頭的汗水後起身離去了。
藍若雪一個人靜靜的坐著,出神的望著那截樹枝,許久,手才漸漸恢複了知覺,熱辣辣的疼痛,都有些紅腫了,一碰就痛,疼的她嘶嘶的抽著冷氣,淚水不住的在眼眶打轉。
有風吹來,透著冷,她將師父寬大的長袍又緊了緊,完全包住了自己,背靠著一棵大樹坐下,腦袋伏在膝蓋上交纏的手臂,歪著頭閉著眼睛,腦海裏浮現剛才的畫麵,兩個小人不停的在過招,見招拆招,一招一式,起勢破解,出手如電,身法合一。行雲流水般一套劍法回憶下來,她兩眼射出精光,受益匪淺。
默默消化了一番,才起身拿著長劍和劍譜回去了。
她本是著意那截樹枝的,想帶回去留著做點什麼紀念之類的,提醒自己?還是其他什麼?想了想又算了,該記住的東西都留在了心裏,何必介懷這些死物形式,反倒使自己被束縛了,人還是灑脫些的好。
波光流轉的靈溪,愉悅的悄悄的流動,像一位曆經萬年的滄桑智者,平靜的訴說著情長,滋養著跳躍的紅魚。
夕陽的餘暉下她一個小小的人兒拖著長長的影子,一步步的向前走。寬大的長袍披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拖著地,孤單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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