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做了個很奇怪的夢,夢裏,他是吉瑞佛蘭德第十九世重孫,擁有著最純正的吸血鬼血統,卻被一群小人利用成為了一個無用的傀儡,登臨在梅爾國度的王座上,表麵上享受著萬人敬仰的生活,內地裏,卻不過是一個連仆役都能嘲笑的草包,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終於,當時機成熟的時候,這位無用的傀儡便被那群小人順勢推翻,落了個開膛破腹的下場。
“不要!”。
莫邪“謔”地一下子坐了起來,背上還傳來了一陣陣晦澀難忍的疼痛,他大口地吸著氣,胸膛不斷地膨脹收縮,眼珠子更是鼓鼓的像要跳出來一樣,而他的心髒更如一頭野牛般橫衝蠻撞,發出了一連串“咚咚咚咚”地巨響,一層冷汗不知道什麼時候打濕了他的衣裳,讓他渾身黏黏的,難受的很,最要命的是,他的腦中竟一直回響著被刀斧手砍掉腦袋的那一幕,是如此的真實,包括成為傀儡的生活都那麼真實,差點讓他以為自己成了那個傀儡。
大口的深呼吸,任由渾濁的空氣灌入他的胸腔,又狠狠地吐出,一遍遍重複著這樣的動作,直至那心跳聲漸漸趨於平穩後,莫邪的神情才終於安靜了下來,一滴冷汗順著他的鼻梁滑入他的嘴角,感受著這份生命的潮濕,莫邪才好了一些,原來剛才的一切都是夢,不過那種真實的感覺也太嚇人了,差點讓他以為......
“吧嗒,吧嗒”。
就在莫邪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些之後,一個有些沉重,還帶著“嘎吱嘎吱”聲音的腳步聲漸漸地向他靠了過來。
莫邪順勢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立刻,他的手掌上傳來了一絲顫抖,他居然看到了黑蝙蝠!這一切,和他夢裏的那個傀儡所看到的東西是那麼的相似,黑蝙蝠,準確的說這隻生物應該是那群小人為了監視他特意派來的,雖然它不能化形成吸血鬼,但普通的吸血鬼根本不是它的對手,更不用說他這個被那群小人監禁的王了,他可能連血奴都打不過,從他出生以來,他所品嚐的鮮血就是最劣等的血奴製造出來的血液,除了能讓他吃飽以外,根本沒有提高實力的功效,導致他一直手無縛雞之力,哪怕是最為純正的吸血鬼,他也無法對抗那些小人。
如今,他居然看到了夢中的黑蝙蝠,這代表著什麼?!不經意地,他的心髒又開始狂跳了起來,怎麼回事?!他現在應該在家裏睡覺吧,然後沒有激情的過完他的一生,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悄然地,他的掌心滲出了一抹水珠。
那個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讓莫邪情不自禁地踹息了起來,他希望來人會是那個曾經一直都很討厭的教導主任,他居然開始想念起了那個羅裏吧嗦的老太婆,還真是一個嘲諷啊。
“尊上,您怎麼了?”。
人未到話以至,漸漸地,一個身著黑色盔甲,臉上有著一道巨大傷疤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了莫邪的眼中,奧肯.費難,是左相的得力手下,平常不苟言笑,和個機器人沒有兩樣,但莫邪卻知道,這個深受左相信任的人卻是曾經的黑蠍軍團副團長,手下的人命,要用萬數才能計算。
莫邪吞了口口水,麵對著這麼個大狠人,他可笑不出來,他深吸了兩口氣,努力平複了一下那不安分的神經,才緩緩地說道,“奧肯,我剛才做了個噩夢,真是太嚇人了,能不能給我杯水?”。
奧肯點了點頭,沒有去計較莫邪說的是真是假,現在的宮殿裏全部都是他們的人,就算莫邪要裝瘋賣傻也不會有人理會他,更何況,左相和右相還有地方要用到莫邪,隻要不給他鮮血,其他的東西隨便他怎麼折騰都行,為了堵住莫邪的一張嘴,即使左相和右相也要賣命的演戲,表麵上,他們還是一副臣子的模樣,至於他,身為一個侍衛,自然也要在表麵上服從莫邪的安排。
奧肯從精致的水壺裏倒了一杯水,緩緩地遞給了莫邪,嘴裏那厚重的聲音嗡裏嗡氣地說道,“尊上,請慢用”。
“麻煩你了”。
莫邪壓抑住顫抖的手,輕輕接住了奧肯遞過來的水,抿了兩口,嘴裏的腥味也少了些,連他那躁動不休的腦袋都安分了下來,他把身體往後挪了兩下,靠在了堅硬的鬆木床上,讓他疲憊的身體得到了一絲修養。
“尊上,有事的話您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麵”。
奧肯狐疑的看了一眼不大對勁的莫邪,又想不出個所以然,幹脆便隨他去,反正莫邪再怎麼折騰也不可能逃出王宮,畢竟,這裏已經被左相和右相完全封鎖了,他點頭示意了一下莫邪,便轉身離去。
莫邪看著奧肯離開的背影暗暗出神,直到他的手掌不小心滑了一下,水翻在了被褥上他才驚醒了過來,他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成為了這個傀儡,就算他不願麵對,他也必須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就像三國時期的漢獻帝一樣,他被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