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雲麵無表情的看著地上跪倒的一片人群,殿間的少女麵色煞白瑟瑟發抖伏在地上可憐兮兮的模樣似一瞬回到孩童的她那樣無助卻自有一股堅毅,即便萬惡加身卻一句求饒的話也沒有,他一時有些晃神卻聽到冰涵瑤冷冷的一句:“仙道都不要留下仙術何用?等著墮魔嗎?”他瞬間清明幹脆道:“行刑。”
九道鋒利真氣透體而過不見一絲血痕,大殿隻剩下她痛苦的叫聲從尖銳到撕裂繼而沙啞,場內的人似乎都能從她的聲音中感受到那真氣逆斷的痛苦,各門派小輩弟子都驚若寒蟬有的已嚇得麵色發白不敢造次,整個過程持續了近一盞茶的時間殿內一片死寂再也感受不到殿前這少女的一絲靈氣。
沒有靈氣護住心脈連地靈級的弟子們都能看到她白皙的皮膚上泛起的暗紅迷障詭異的圍繞著她。“唉!”第一個出聲的齊白崖歎了口氣轉向紋珵上仙道:“鏡呎呀,你看這丫頭還有沒有救。”聶紋殤冷不丁的被點名愣了一下手裏搖著的扇子一頓眼神漂了一眼旁邊的夏墨雲笑道:“輝祟師叔逗我嗎?她又沒病何須我救。”“你…”齊白崖聽他油腔滑調避重就輕剛要來氣聶紋殤身旁那位菩薩般的青竹姑娘接了話:“她魅魔入骨現在又失了靈力無法護住心脈恐難支持,若…”她話到一半抬眼看了夏墨雲又看了眼聶紋殤才回道:“若有大仙位的仙尊願意舍精元彙靈炁給她,助她退魔還神自可無礙。”
仙分三等九級,素仙三位:緲、沉、浮;小仙三位:致、複、下;大仙三位:正、止、上。在場人雖多但真正上到大仙位的卻屈指可數,除了在場四大門派坐鎮的四位上仙外,無非就還有盤花穀穀主和頤白門的水伊斐了。
仙人修行分內外,所修的內氣就是精元外轉便為靈炁亦是仙人的根本,之所以仙人可少傷少病壽命極長都和這精元積累息息相關,也隻有固本才能精進,十幾幾十甚至上百年精修才有可能進位階,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很少有人願意拿精元出來兌給他人。況且這姑娘本是蒼流門棄徒眼下別說她與在座各位無甚淵源即便有幾分眼下的情形若拚著和第一仙門作對而相救似乎怎麼都有些不合適。
梁青竹心思善良但奈何仙位不高隻能算個素仙,醫救凡人尚可但毒魔侵骨她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這可憐的姑娘衣衫襤褸的躺在地上,又掃了一圈各懷心事一言不發的眾人心裏有些生氣道:“若無仙尊相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說完使勁瞪著自己的宮主,聶紋殤有些無奈被她的表情逗笑道:“你瞪我也無用呀,我出來之前月槐那老太婆封了我四脈,我現在也就能使個五分法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說完又撇了一眼夏墨雲,卻見他毫無表情的又落座,仿佛與他無關一般的拿起茶杯沾了一口。自己的師父都不管了其他人更加不準備過問,即便齊白崖這種老仙也不過歎了口氣唏噓一句搖搖頭而已。
“嗯…咳咳…”秋茴吐了口血在地上意識模糊渾身巨疼的在地上呢喃,隻聽遠遠有人鄙夷的輕斥道:“趕緊拖下去,祭祀的時辰都誤了。”她感覺有幾個人向自己走來,“不要…別…碰我…”她推開來人的手滿腔的氣憤卡在喉嚨隻發出微弱的喘息,她之前本有內傷又受了刑連帶失去靈力意識開始模糊。
“哼,矯情什麼…”“可不是,裝什麼清高…”“想想都髒死了…”那細碎冷言像冰渣一樣刺激著她,可她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她就要死了嗎?也好…隻是她有些悔、有些恨更多的是那說不出口的傷心,師父…你好狠…
大殿上的少女漸漸失去意識,上來的四名守殿侍衛過來準備把她架出去,她再無力抵抗,她有些憤怒,有些羞惱,她不想這幅模樣被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