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泠塵嘴角漸翹，笑道：“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吧，芷砂姑娘。”
“所以說你從第一次見到我就已經知道我是在裝模作樣了。”芷砂歎了口氣，搖晃著兩條小腿，一副氣餒的表情。
此時姑侄倆正坐在無涯峰頂的空地一角，此地自從夕泠塵出關後便恢複了昔日的冷清，白絮說這裏的結界用仙級限定，原本沄熹到仙位的人便少的可憐，往往又都身兼要職無暇來這絕地瞎逛，所以這裏到成了絕佳談話之所。
“我隻是奇怪，連修行數百年的成人都無法記得那麼多繁複史記，一個心智不足的孩子，連是非尚且分不清，又如何能侃侃而談，記下這麼多典故事跡。”夕泠塵在她身旁不遠處坐著，白絮已變回幼崽大小，在她身邊像隻大白貓一樣臥下。“如若能看懂這萬年典籍，又如何僅僅隻看不習？”
“是不合常理，隻不過沒人敢像姑姑這樣試我一試，時間長了便也信了這個有異能的小孩子，反正也隻會些咬文嚼字的事，沒什麼大本事便也都不在意了。”芷砂笑得閑散，夕泠塵卻能看出這句話背後的無奈和蒼涼。
“你為何要這副模樣？”夕泠塵問。
“為何？我本來就是這樣啊。”芷砂答道，看到夕泠塵的表情又繼續道：“姑姑果然厲害，想必下了不少功夫在我身上吧。”她小小的模樣卻流露出成人一般的深沉“姑姑想的不錯，雖然沄熹這千八百年來隻我一個仙胎，可這四海八荒，九州五嶽，上萬年的曆經，仙胎怎麼可能獨我一個。既有仙胎，拿來比較一下，自然就看出我的不對了。”
夕泠塵道：“這麼說你確是先天不足。”
芷砂從石台上站起來，望著遠方道：“仙胎和凡胎區別在於凡胎是血肉凝聚而成母血造骨成形，而仙胎卻有很多形態，隻因仙胎乃是吸取天地之靈氣孕育造化而成，比尋常凡胎更不亦成活，他們天生仙骨，仙靈，比凡人需要吸收更多天地精華，所以成長速度，開智早晚均比凡胎晚十倍。”
“我記得飛星說你娘懷了足足七年才誕下你，凡人十月懷胎，若真如你說的晚十倍的話，那你就是個早產兒了。”夕泠塵冰雪聰穎，隻一句便想到了關鍵點。
芷砂點點頭道：“不錯，我娘早產，足足提前了三年。所以我自幼先天不足，比足月的仙胎在吸收仙靈之氣和生長方麵均差了很多。”
“差多少？”夕泠塵問。
“我也是估算，可能不太準，大概差了三倍。”芷砂說著歎了口氣。
“這隻是你身體上的差異對嗎？”夕泠塵看著她小小身形道。
“姑姑你……真是厲害，不錯，我的心智早已成熟，隻是這身體的吸收卻很差，所以一直還是幼兒的狀態。”芷砂眨著大眼睛，一臉純真的望著夕泠塵。
夕泠塵卻沒被她天生可愛萌萌的表情迷倒，繼續道：“這麼算來，你雖是四五歲的身形，但是其實心智也有一百六十歲了。”
“確切的說是167歲，如果把姑姑睡的那三百年忽略不算，我其實和姑姑大概也就差3歲。”芷砂皮皮的朝她姑姑眨著眼露出壞壞的笑。模樣十分可愛。
夕泠塵終於還是被她的模樣逗笑，忽又想道什麼，問道：“你爹爹為什麼不讓你學法術？”
芷砂一怔，被夕泠塵的敏銳和敏感驚了一下道：“姑姑不枉長帝之巔，絕塵第一仙之稱。姑姑覺得我爹為何不讓我學法術？”
夕泠塵笑了一下，流露出一股自然清淡的風流道：“你可抬舉我了，想我自清醒下山以來也不過個把月餘，怎麼可能知道那麼多。”
芷砂端詳了她許久正色道：“姑姑真想知道嗎？”
夕泠塵笑道：“不如我們交換秘密如何？”
芷砂一怔道：“交換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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