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兩天，我會去滄縣一趟。”夜寒軒泡好茶，替左凝杉斟了一杯道。
“嗯，我知道，朝廷的善款已經募集完了，等洪災控製住了估計就要開始整頓了。”
他看了她一眼，笑了：“你真是足不出戶，卻知天下事。”
她伸出指頭搖了搖：“不不不，我這是未雨綢繆，掌控先機。”
他握住她的手，湊近道：“說吧，這幾天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又做了些什麼？”
她伸手撐住他的肩膀，向後拉開兩人的距離，道：“也沒做什麼，就是聽說前兩天丞相家的寶貝兒子在東英街上邂逅了一位女子，回到家哭著喊著要納人家進府呢。”
左凝杉說著，一雙眼睛笑成了彎月，宛若奸計得逞的小狐狸，他捏了下她的鼻子，狠狠道：“有心思關心別人的婚嫁，怎麼不好好準備自己的婚事？”
她拍開他的手，偏過頭：“等你大仇得報，為夜家沉冤得雪後再考慮婚事吧。”
他笑笑，撤回身子靠在椅子上，悠哉地品了口茶，道：“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然而泰山大人卻已經等不及了。”
她楞了一下，忽地坐起，看著他問：“什麼意思？什麼等不及？”
他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又斟了杯茶，見她伸手就要來推他，才從懷裏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她。
左凝杉接過信仔細看著，原本緊張的神色變得氣憤，一掌將信排在桌上，恨恨道：“說好的一年為期，你若未能成事，我就回家的，現在怎麼又這麼上趕著要把我嫁了！”
夜寒軒抽回她手中的信，漫不經心道：“泰山大人信裏說了，隻給我半年，讓我準備好一切，”他看了她一眼，“說是今年一過，你便已經十七了，再耗下去可不太好，讓我趕緊完事兒了給他下聘。”
這，這根本就是在說她快成老姑娘了！
左凝杉氣得哼哧直喘，指著夜寒軒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告訴我爹，他女兒還嫌嫁得太早玩得不夠呢，他就是再著急，也得多等幾年！”
夜寒軒聽她這麼說，右手握住她的手，手上一個用力將她拉近身前，傾身問道：“你說你不嫁了？”
她梗著脖子，毫不氣弱道：“對，時候尚早，不用那麼著急。”
“可你連我夜家的傳家信物都收了，還想反悔不成？”他一點點靠近，抵著她的額頭道。
“又不是真的不嫁，隻是……不著急……”
“你跟嶽父鬧別扭，就偏要這麼委屈我嗎？”他看著她，有點可憐兮兮的。
“哪，哪裏委屈你了，又不是……又不是不嫁。”她有點抵擋不住，向後躲去。
“又不是不嫁什麼？”他步步緊逼，兩人麵麵相對，近到氣息相融。
“又不是……不嫁給你。”她的聲音細若蚊鳴。
“真的？何時嫁？”他目光閃閃，等著她的回應。
“不著急啦——唔……”
溫柔的吻突然而至，卻又霸道地堵住了她的話語，輕輕輾轉，細細糾纏，直至兩人都氣息不勻。
“何時嫁？”他抵著她的頭問。
“不知道……”
又一個吻印了上來，含著濃濃的情意，繾綣又肆意。
“何時？”他笑了，目光灼灼。
被纏得沒了辦法，她細細地說出他滿意的答案。
“待你平冤昭雪，我必紅妝相嫁。許你白首之約，看盡塵世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