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有了這副堂主後，百縱堂的聲勢也越來越浩大，好事成雙，沒過幾年，多年未孕的曾夫人，也懷上了孩子，而且一生便是個男孩，隻是孩子生下來的時候，聽說曾堂主卻並不喜悅，隻看了一眼，便再沒有理會過，反倒是這個副堂主對這個嬰兒關懷備至、視若己出。”
瞥了眼複又坐直身子的左凝杉，祁沐風笑出聲來：“怎麼，精神了？”
“曾連不是曾銘端的兒子！”
“不愧是我的小杉兒，很聰明啊。”祁沐風揉了揉左凝杉蓬鬆的發，語含寵溺。
不屑地拍掉魔爪，左凝杉自斟自飲，冷冷道：“繼續。”
“曾銘端隻是懷疑曾連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所以即便對他苛刻，卻也沒有過分的表現，可他的懷疑卻不曾消失，而是更加強烈，所以即便年邁，也不願將堂主之位讓給曾連。”
“所以曾連急了，借機毒殺了曾銘端，並且嫁禍於你。”
“沒錯。”祁沐風笑笑，很滿意左凝杉的接話，又給兩人斟上了酒。
“可你還沒說你的賀禮是怎麼回事，我想你送的東西絕沒有那麼簡單吧，而且，你會這麼任人誣陷嫁禍麼？”
祁沐風抬頭望月，慢慢地品著酒，分外愜意，在感受到旁邊的不善目光後，才不緊不慢地放下酒杯。
“我送的禮確實沒那麼簡單，那玉雕看著是一株青鬆，可細看便會發現，鬆葉間隱著柳葉，柳葉和鬆葉脈絡相連，彷如一體。你可知，百縱堂的副堂主姓甚名誰？”
“我好像見過這麼個人，如果沒沒記錯……，應該是叫——徐柏鬆。”
祁沐風讚賞地笑，眼中流光溢彩，繼續問道：“那你又可知，當年的百縱堂堂主夫人，閨名陳柳？”
“陳柳……徐柏鬆……”左凝杉沉吟著，“鬆、柳，鬆柳，鬆柳相連！”
“所以，你說懷疑了多年的老曾堂主，有朝一日終於證實了自己的懷疑，怎能不怒極攻心，提前毒發？”祁沐風賞著月，漫不經心道。
“這回你可承認自己也算幫凶了。”左凝杉不屑。
“我早知曾連、季簡那天會借機陷害我，反正曾銘端已經中毒，何不讓他在死前弄個明白呢。”祁沐風側目望向左凝杉，手中的空杯遞了過來，似是等著她為自己滿上。
左凝杉不怒反笑，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自斟自飲起來。
“這麼說來，倒是你一片好意了？”
“沒什麼好意，隻是閑來無事，找點事做罷了。”祁沐風晃了晃酒壺，看了眼左凝杉，調笑道：“小杉兒倒挺能喝的。”
左凝杉斜睨一眼道：“祁沐風，你最好別亂打主意。”
祁沐風笑笑，“小杉兒，你可知，這百花釀看似清醇味淡，但後勁可是不小啊。”
對上那人曖昧不明的眼，左凝杉暗罵自己大意，怎就不知不覺放下防備喝了這般多。
臉上紅雲漸起，眼前人也漸漸模糊，月光照在那人臉上，卻看不清神色，獨有那雙眼，在月夜下，染上璀璨的迷色。
“小杉兒，若是倦了，便睡吧，我會，守著你的。”
是誰的臉在靠近，環繞上曖昧的氣息，微涼的指尖貼上火熱的臉頰，清涼卻又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