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永遠隻會是虛空,無法擁抱光明,也歸屬不了黑暗,它能夠擁有的隻有永恒的虛無。
而這貫穿了整個多元宇宙的虛無之中,常常會爬出一些令人難以置信的事物,它們有時傳播信仰,帶來光明,但更多的,卻是象征災厄,不加區分的同化侵蝕著除卻虛空外的一切……
空虛,饑餓,還有憤怒。
剛剛睜開眼的伊瑟,能夠感覺到的隻有這些。
探索,掠奪,吞噬,然後毀滅
這銘刻在整個靈魂上方的紋絡是如此清晰而直接,伊瑟感到相當滿意——虛空中誕生的負能量聚合生物從來就不擅長思考。
但剛剛誕生的脆弱軀體之中,那愈發強烈的**感卻讓伊瑟不得不將目光投向軀體以外的地方。
探索……
可以掠奪的“食物”……
虛無之中,距離伊瑟遠處的一個扭曲點引起了它的注意。
傳承自虛空的記憶,告訴它那是可以前往另一個位麵的通道,而除卻虛空以外的所有位麵,永遠不會缺少可以吞噬的事物。
於是,伊瑟慢慢的張開它背後的肉翅,扇動著遊蕩的虛空能量,向著扭曲點靠近。
然後——
被一口吞入。
美國,紐約。
曼哈頓城區。
光明之下必有黑暗,繁華之中也少不了那些荒僻蕭條之所,而就在某個布滿垃圾與汙水的角落,一個黑點突兀的浮現,周圍的空間詭異的開始了不規則扭曲,觸及扭曲邊緣的事物,無論是腐朽泛黃的紙張,還是結合了混凝土鋼筋的地麵,無一例外的化為虛無——就像一切本應如此。
一個“東西”,從扭曲之中落下。
黑點像是已經釋放完所有能量,在裏麵的“東西”墜落後,慢慢的淡下散去。
一切,又恢複到最初的平靜。
這個世界被虛空吞噬了一些事物,但虛空也“回饋”了一些“東西”,隻是二者的性質截然不同而已。
這是眼,在不夠強大的時候可以用它來進行必要的情報收集。
這是耳,配合“嘴”和“聲帶”能夠用以理解彼此的意圖——雖然伊瑟並不認為這個並不存在其它虛空生物的世界需要用得到它。
這是翼,高速的移動需要它。
這是嘴,能夠發出大範圍的音波攻擊,但最大的功能還是……吞噬。
張開布滿利齒的“嘴”,伊瑟吞下了它生命中的第一口“食物”。
口感差,能量低,消化更是需要耗費大量時間。
隻是將腹中的饑餓感稍微緩解,伊瑟就停下來對軀體底下這些捆成一袋袋的“食物”的攝取,算上消化需要耗費的能量,就算將腹部整個填滿,可以獲得的能量甚至不足以完成一次音波攻擊。
“蘊含更高能量的食物……”
嘴裏冒出生澀的虛空語言,伊瑟緩緩向巷道的盡頭走去——在那裏,有一個會移動的熱源,而熱,通常都意味著能量。
“吱吱——”
一隻長度大概是在伊瑟五分之一,高度隻有伊瑟的十分之一的生物,丟下啃噬了一半的腐爛食物,警惕的看著前方的陌生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