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劍壓下心中的震驚,沉聲問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什麼事?”布雅淡淡地笑了笑,“能有什麼事呢?不是好事就是壞事,不過十有八九是好事。”
羽劍翻眼道:“等於沒說……不過對於‘十有八九是好事’這點我倒是非常期待。說吧,時間、地點。”
“三天後,切裏曼府的地下宮,也就是我們上次舉行祭祀大典的地方。”
“在那裏?那裏恐怕不行吧?”羽劍對那個地方表示質疑,偷偷向黛麗菲爾瞥了一眼,提醒她自己可總有個跟屁蟲跟著呢,而且這個跟屁蟲還是神族產的,要是讓她到了舉行大典的地方,聞到什麼魔鬼的氣息豈非糟糕?
“換個地方行不行?”
“就在那裏了吧,沒關係的。”布雅微笑著,“怕什麼,反正大神的石像上次已經被你弄碎了。”
羽劍一愕,什麼叫被自己弄碎的,分明就是它自己碎的嘛!不過他沒有反駁,輕歎道:“那好吧,你們都不怕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嗯,那好了,該說的事也說完了,我該走了。”布雅起身便要離開。
“走?”羽劍一怔,“這麼快?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多坐一會兒,現在我們不正好可以聊天談心了嗎?”
布雅一愣,猶豫起來,內心深處她是多麼想留下啊!可惜自己已知道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輕咬著唇,道:“算了吧,正如你所說的,現在這個時候我哪來那麼多工夫,還要幫你管你那個執法部呢!下次吧!”說完,便轉過了身。隻是,沒人看見在她轉過身的那瞬間,雙眼已變得亮晶晶的……
以養傷為由,羽劍蝸居於家中,足不出戶,卻被強烈的思念所糾纏。
思念是種很玄的東西,一旦陷入便難以自拔。羽劍初到流星城時,由於各種各樣的事情接踵而來,難以應接,所以沒有時間思念遠在卡拉的兩位嬌妻,而是將她們深深埋在了心底。如今卻因為黛麗菲爾的緣故,心中對白雪、紅雪的思念突然之間像火山噴發般爆發起來。一種難以明言的感覺在心中滋生、蔓延,藤蔓一般纏繞著自己的心,卻是不讓自己逃脫。猛然間產生出一種對自己憤恨:為什麼不能像黛麗菲爾一樣背生雙翅,轉瞬間飛躍十萬八千裏?
無精打采地過了三天,這三天羽劍可以說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他提不起半點精神去應付接下來要發生的事。而待在他身邊的黛麗菲爾則秀眉蹙了一次又一次:羽劍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直到第三天晚上,羽劍知道跟布雅約定的時間已經到了,才收拾心情,艱難地將對妻子的思念重新壓到心底。該麵對的終需麵對,隻有早日完成未竟的夙願才能早日解脫!
心中如是想著,便將紫月、藍心喚進了房間伺候自己更衣。換上一件純黑嶄新的燕尾服,將三千煩惱絲梳齊,重新束好之後。羽劍整個人已煥然一新,給人的感覺又如他那柄“紫電”出鞘時一般,鋒芒畢露!
黛麗菲爾雙目倏地一亮:“天才色狼”又回來了!
紫月、藍心則癡迷地看著他,眼中驚豔的色彩連連閃爍,忍不住輕輕地呻吟起來:帥呆了……
羽劍輕輕一笑,那微微上揚的弧度讓黛麗菲爾平靜如鏡的心湖亦不免泛起一圈淺淺的漣漪。
“紫月、藍心,爺要出去了,你們可要幫爺把家看好哦……”
紫月、藍心點了點頭。羽劍又望向黛麗菲爾,思索了一陣,才吐出一個字:“狗!”
黛麗菲爾先是一皺眉,接著暴怒起來:“大膽,羽劍!你竟以畜生的名稱來稱呼我!你難道不知侮辱偉大的神族是要遭天譴的嗎?”
“誤會啊,我親愛的黛麗菲爾大人……據我的老師說,這個‘狗’可是走的意思,我在提醒你該行動了呢……”羽劍微笑著,已奪窗而去……
穿行於莽莽黑夜之中,感覺著冰涼的夜風從耳畔呼呼吹過,仿佛整個天地任自己遨遊一般,這種感覺令羽劍的心不免飄逸起來。飄逸的同時還夾雜著一絲興奮:三天足不出戶,想不到整片天空已俱是陰霾,密布的烏雲在空中不住翻滾,一如卡拉大戰前夕,這副景象讓他亢奮……
“啊,親愛的黛麗菲爾大人,請你帶著我飛一段好嗎?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複,無法承受如此劇烈的運動……”漆黑的街道上,羽劍抬起頭,涎著臉向頭上的一片虛空道。
“你休想,羽劍。我是不會再上你的當了的,你還想像那天晚上一樣用你們的方式侮辱我嗎?”虛空中傳出黛麗菲爾冰冷的聲音。
羽劍不由一陣氣苦,這小娘兒們還變聰明了,“親愛的黛麗菲爾,我向你保證這次絕對不會出現像上次一樣的意外……關於上次的意外我不是向你解釋過了嗎?”
“羽劍,對於你的保證,我沒有信心……”
無論羽劍好說歹說,黛麗菲爾始終不肯買他的帳。唉,沒辦法,隻好辛苦自己的雙腳了……
其實,由羽府至切裏曼府的路程並不算太遠,可由於羽劍是“有傷在身”,所以不算遠的路程卻走了一段算很長的時間。
切裏曼府終於再次映入眼簾,漆黑的夜幕中這座蒼老府宅門上的浮雕大字在羽劍這等修為的人看來依然清晰可見,一種心痛而又難以割舍的感覺再一次在心中蔓延開來。對於這個地方自己始終有分難以釋懷的情愫啊……
一直以來,自己弄不明白問鼎為什麼要將祭祀大典的地點設這裏,佳莎對自己的解釋是外公跟前任盟主的意思,可這個答案仍是一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