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仿佛是變成水了的煙花,不斷在地上綻放著,消逝著。可哪怕這雨下得再大,sh市這座東方之珠也無法平靜片刻,還是那依舊的燈紅酒綠,依舊的聲色犬馬,依舊的川流不息。
就在黃浦江邊,一間與這座城市格格不入的破瓦房裏,一個不過而立之年的男人看著鏡子裏邋遢的自己,想著手機裏的剛傳來的照片——水泥地上兩具屍體隨意的擺放著,眼珠早已布滿了血絲,從緊握著的拳頭裏緩緩出的冰冷液體也在地上滴成一灘,那是他那在窮山溝溝裏活了一輩子的爹娘啊!他們把他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而他從入了社會就不曾聯係過他們一次,哪怕他在瑞士銀行的賬戶裏的數存款過百億,也沒有寄過一分一毫。在所有的資料上,他都在家庭狀況一欄裏填著父母雙亡,他知道他可能會有走投無路的這一天,所以他怕牽連到家人,他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挖出來的。
旋即,他轉身來到床邊,翻開一個木箱,找出一個長盒,目光開始變得深遠,想起了許多許多……
當年離家時,父親一邊吧嗒著嘴裏茶葉末被衝泡了幾十遍留下的餘味,一邊從床底下抽出一個長盒,散發著一股子清香,說:“這是祖上傳下來的,遲早要給你,你帶著也是個念想,想屋了或者沒招的的時候拿出來瞅瞅,靜靜神兒再繼續往前走,千萬莫給外人看,包括你那未來媳婦兒,你娘跟了俺大半輩子了都還不知道這玩意兒,要是你小子敢把它給弄丟了,俺就是死了都不閉眼睛,行了趕緊走吧!”不遠處的母親佝著腰眼裏噙著淚花進了屋子裏不敢再看。
初來上海人生地不熟的他處處碰壁,常常把那個盒子拿出來看,但從未打開過,哪怕他再好奇,他想要等到自己了無牽掛回去見爹媽時再打開,除了這樣東西他爹娘讓他在外麵不要跟家裏有任何關聯,要麼就別回來,要麼回來了就別出去,他不明白,但還是照做了,就成了一個外人眼裏獨自長大的孤兒。
漸漸地,他憑借著巧妙的構思征服了一個又一個的商業對手,褪去了身上殘餘的土氣與稚氣,仿佛一塊璞玉般開始打磨出本就蘊藏在身上的美,他成了商界裏的一隻夜梟,不斷的用敵人的血肉磨礪著自己的爪牙,但人生路上總不會一帆風順,當對手開始想跟他拚個你死我活時,他想要暫避其鋒芒,他準備把自己的公司資金全部抽走,隻給對方就下一個空架子,當對方滿心歡喜時,他再出來給對方來上致命一擊。他順利完成了這個計劃,可他沒想到的是,對方隻是國外某財團的一個公子哥,借用家族中的部分資金來鍛煉自己好在將來繼承家業,結果對方把他引出來後不斷緊逼著他,讓他把錢都吐出來。
130個億,這是他卷到的所有錢,這些錢不光有他的,還有他這麼多年的兄弟的,他想東山再起,可對方卻不想放過他,甚至對方隻想要看到他走投無路的狼狽樣,於是一張又一張的照片發到他的手機上,副手和兄弟的“全家福”,初戀女友的“結婚照”……這次是父母的,那下次呢?下次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