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說完國庫虧空,各級官吏驕奢無度,貪墨橫行。楊嘉立馬轉到投票選舉的好處:“以前栓用官吏乃是吏部調用或者是各州縣自己辟用屬官,所用依據不過是是否孝廉,有無聲名。消息來源也不過是名士舉薦,然金無赤足,人無完人,名不副實以激詭之行假惑名士者大有人在。以一人之鑒別賞識,如何敵得過萬民之鑒別賞識?”這話很明顯栓用官吏完全可以跳過名士舉薦,讓百姓投選自己認為孝廉的官吏。
“理雖如此,但前者推行已久,雖有瑕疵,整體還是利國利民。新法雖然去繁從簡,避免激詭之行者魚目混珠。但畢竟唯有先例,怕是難以控製事態。”竇允還是咬著投票選舉是第一次推行,恐懼未知的結果勸說楊嘉。
楊嘉心中冷笑,這就是儒生的弊端了,成規守舊!自己前世又不是沒見過投票選舉,當然知道此法的好處:“雖有瑕疵!?若真如竇雅所說,隻是有瑕疵,區區幾十萬人的五胡蠻夷怎麼就亂了我兆民上國?幾個蠻夷怎麼就扛沒了我華夏之鼎?歸根結底問題還不是出在官吏製度上邊?”
話說到此處竇允隻是搖搖頭歎道:“不可急頭冒進,還是老成謀國的好。”激動過後的楊嘉也能理解竇允的害怕,麵對未知的結果誰不會恐懼呢。其實推行投票選舉還有一個目的,竇允沒有看出來,楊嘉也就不多解釋。
三人又是沉靜片刻,忽然聽見正堂的散吏的門口稟報說票數已經統計出來了,借此機會三人大破沉默,往正堂走去。
散吏已經將統計結果整整齊齊的擺在桌案上邊,站在下邊靜候三人,楊嘉拿起黃藤紙細看去,祖渙竇允兩人也站在一旁盯著楊嘉手中的黃藤紙,縣衙屬官位列卷首主薄一職後邊綴著隻有幾個人名,散吏解釋那些票數過少的就沒有錄入紙上。
祖渙指著主薄後邊的蘇季道:“這不是那天那個老丈的兒子嗎!竟然得了這麼多票。”楊嘉隻是搖搖頭,得了那麼多沒用,下?村的李密雖然隻比蘇季高出幾票,但已是名落孫山。
祖渙也跟著搖搖頭,蘇季算是與主薄失之交臂了,這次普選要的就是公平,心思縝密的楊嘉絕對不允許外人聯合縣衙有人搗鬼。果然楊嘉三人仔細看過名單之後,交到散吏手中道:“將上邊選票最多的選出來,標明官職,然後貼到縣衙門口。”
忙完了最重要的統計,三人紛紛回房休息去了,楊嘉躺在床上不過幾息眼皮便沉沉合上,忽然一個激靈便聽見仆役在門外敲門,轉頭看去外邊早已通亮,一宿竟過得如此之快,還沒察覺天便亮了,胡亂擦了把臉,便跟著仆役往正堂走去,祖渙竇允兩人也是剛到正堂不久,看著兩人黑黑的眼袋和不時的哈欠,估計兩人也是睡眠不足。
不過兩人沒有絲毫怨言,其身正,不令及行,楊嘉自己能夠身先士卒,同樣頂著個黑眼圈,祖渙竇允不想抱怨這苦差事。三人互相苦笑,未多言,叫齊出行的縣衙官吏,帶了些糧糗就出城而去。
不過眾屬官中卻不見主薄的身影,楊嘉心中冷笑,還真是破罐子破摔了,主薄的差職還未正式交接,還掛著縣衙屬官之首的名號,主薄的差事就這麼撂擔子不幹了!還真是目無遵紀。
有了昨天的選舉今日的速度很明顯快了不少,上前投票的村民都想好了要選誰,快速的說出了人名,沒有發生昨日站在桌案前哪直到楊嘉都等到不耐煩的時候才想好了要給誰投票。
昨日的選舉結果傳得很快,昨夜剛貼出來,今日一早上?村的村民就知道了選舉結果,投完選票的村民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激烈的討論著昨日的投票結果和今日的投票人選。楊嘉掃了一眼人群,一眼就發現了站在人群之外失落無比的蘇老頭。
蘇老頭的失落楊嘉可想而知,為了公平和公開,楊嘉也將那些落選人的票數也一並貼到了縣衙門口,蘇季之和下?村的李密相差幾票,便和縣衙屬官之首主薄擦肩而過,這如何不讓蘇老頭鬱悶。
邊緣之外的蘇老頭三人與喧鬧的人群形成鮮明對比,老頭對麵的兩個年輕人也是無精打采,一個是昨日的蘇家老大,另一個便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蘇季。麵對兩個兒子的蘇老頭強打起精神,勉強笑道:“沒關係,不就是一個主薄嗎!我已近通知了其他兩村的老友,今日的兵曹史肯定姓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