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家族長這才如夢初醒,站起身大喝道:“快!你快去其他幾縣尋求支援。”仆役聽聞慌慌張張往馬廄跑去。而馬家族長則是不可置信的自語;“祖逖怎麼真的敢這樣做!”
馬家族長嘴上雖是念念自語,可手下卻毫不紊亂,快速的召集齊馬府上的私兵部曲,帶著武器,就往縣衙趕去。沒幾步就到了縣衙,馬家族長自己帶著幾個私兵往大堂走去,其他的私兵紛紛圍在縣衙門口。
城父縣令是個四十好幾的中年男人。說來也怪,這譙郡勢力變化飛速,先是張平,後是樊雅再謝浮祖逖等人譙郡勢力來來回回換了好幾撥,可唯獨譙郡各地的縣令不怎麼更迭,這城父縣令當然也是其中之一,其主要原因當然是這些老油條能看清形勢,賣好於最正確的人。
正在縣衙後宅閑坐的城父縣令忽然聽見縣衙門口陣陣的吵鬧聲,像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本想午睡休息的縣令知道自己必須得出去看一下,嘴裏隻好罵著刁民,快步往大堂走去。
滿臉不耐的城父縣令步入大堂一看卻是吃了一驚,本以為是城中有冤屈的百姓前來訴訟,沒想到竟然是馬家族長來縣衙了。馬家族長見到來人後立刻作揖躬身道:“民見過縣令!”
城父縣令見往日那個紈絝子弟向自己行禮,連忙回禮道:“馬族長不用多禮,平輩相稱即可,不用官民相稱。”笑話,人家自稱為民那是客氣,自己哪還敢坦然接受!?自己這個城父縣令還不是人家馬家看不上才淪落到自己來當!何況門外還有馬家的上百私兵部曲。
馬家族長也懶得跟城父縣令來虛的,直接開口道:“縣令大事不好!馬府派出的斥候來報,說是祖逖帶幾百甲士前來圍攻城父縣。不知縣令有何打算?”
城父縣令聽聞此話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了!竟然被馬府斥候搶先一步。”原來自從祖逖土斷布告貼出去後,譙郡有識之士誰人看不出來,祖逖要與譙郡地主豪強發生爭奪。跟別提城父縣令這種老油條了,土斷通告貼出去後,城父縣令就一直派斥候在驛道之上觀察祖逖的動態,隻是沒想到竟被馬府斥候搶先一步發現了,祖逖發兵的消息竟然還是從馬家族長嘴裏得知。看來事情不妙啊!
果然馬家族長最後一句有何打算直接將城父縣令定在原地不得動彈,城父縣令欲哭無淚‘我還能有什麼打算!還不是想看勢頭不對就立刻扯呼!隻是被你搶先了一步,現在是架在火上烤!’
“那要不開城門,跟祖逖和談?”城父縣令試探道。
“祖逖仁義不施,暴虐無道,跟他和談那就是找死,等著被屠城吧!”馬家族長冷哼一聲道。廢話要是開城門,我還用帶兵圍你縣衙嗎?直接坐在家中等著祖逖來搶田不就得了。
“那為了城中黎民著想,那就據城死守吧。”城父縣令隻得無奈道,馬家族長笑著點頭。
“那我去換身官服出來,等會好安排人手。”城父縣令說完這句話就往後宅走去。身後的馬家族長臉色越來越冷,忽然目露凶光道:“老賊!我看你不是去換衣服,是想偷偷溜出去給祖逖報信吧!”說完這句一揮手,身後的私兵就手持尖刀往城父縣令身上捅去。
哼!留著你這個麵和心不合的縣令在關鍵時刻在背後捅刀子,還不如讓我直接統帥這場攻守戰。
城內馬家族長控製了縣衙,同時那邊的楊嘉和祖渙他們也帶著人來到了城門口。
看著城門緊閉的城父縣,楊嘉祖渙眾人皆是摸不著頭腦,這大白天的關什麼城門?楊嘉無奈隻好派人喊話開城門。楊嘉這邊喊了沒幾聲,忽見一群群身著粗布,頭戴裹巾的數百人毫無規律的站在城樓之上。
楊嘉看見後高喊道:“我乃豫州刺史帳下從事中郎,祖刺史特派我執行公幹,速去叫你們城父縣令打開城門,迎接我等。”
【注1】:據出土實物看,馬鐙這種東西出土最早乃是南北朝時期,而從西晉墓葬中出土的騎馬俑來看,西晉年間已經出現了文中所說的三角蹬。主角所處東晉初年,正是西晉剛滅,正要進入到南北十六國,所以老鱉假定東晉初年馬鐙還沒有出現,特地讓楊嘉發明馬鐙,好增加點豬腳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