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縣府閣內,坐在床榻之上的樊雅,用手托著腮幫,苦著這個臉,皺著眉頭兩眼無神的看著門口。現在樊雅滿腦子都是譙郡祖逖,如同雕塑的樊雅忽然從床榻上跳起,抓起桌案上的琉璃器狠狠的往地上砸去,叫罵著:“鳥日的祖逖,你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
剛剛跑到正堂門口的仆役忽聽裏邊傳出的叫罵聲,嚇得瑟瑟發抖心中暗道:“要是樊太守知道這件事,那還不更加惱火,說不定還會遷怒於我!”如是想著門口的仆役慢慢往後退去,卻不想房裏忽然出來“鬼鬼祟祟的站在門口幹嘛!?有屁快放,放完滾蛋!”原來房中的樊雅早就發現了門口的黑影。正想退走的仆役聽聞樊雅的喝聲差點下個半死,知道現在想悄聲無息的退走是不可能了,隻好硬著硬著頭皮趔趔趄趄的推開門,站在門口小心翼翼道:“稟明府,前方傳來消息祖逖於今早攻占了太丘寨!”仆役說完立馬低著頭看也不敢看樊雅一眼,像是將頭埋在屁股下邊的鴕鳥,希望避過眼前的風暴。將頭埋進胸口的仆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自己預想中的暴風雨,直至半晌忽聽樊雅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個消息的?”沒有遭到飛來橫禍的仆役聽聞樊雅如此沉靜的發問,哪還敢墨跡連忙開口道:“稟明府,我是聽一個從太丘逃出來的士卒說的。”
“奧!有人從太丘逃出來了?你快將他帶過來,我要親自問他。還有順道將主薄他們也一起叫過來。”樊雅卻是一反常態的冷靜吩咐道。
沒過一炷香的功夫,那個太丘瘦弱少年和樊雅主薄幾人都趕到了樊雅的府閣。當眾人靜靜聽完瘦弱少年的講述,幾人紛紛義憤難填的站起聲喝罵道:“祖老賊欺人太甚!這等行徑與胡虜有何分別?”
“就是當真是欺我譙郡無人嗎?”
“.......”
樊雅木著臉聽幾人在哪叫罵,可聽了好久就是沒人說出攻打祖逖之類的話,樊雅再也忍不住,站在身輕輕說道:“是啊!祖逖老賊欺人太甚,傳我令召集本部人馬,立即出發攻打祖逖,以報血仇!”
主薄幾人聽聞卻如撞鬼一般瞪大眼睛不解的看著樊雅,太守這是瘋了嗎?召集本部人馬獨力攻打太丘寨?譙郡誰人不知太丘易守難攻,怎麼還能發昏到如此地步?才區區兩千多人的本部人馬就想攻打同樣是兩千多人太丘寨?這不是找死這是什麼?主薄幾人看著樊雅不像是開玩笑隻好硬著頭皮開口提醒道:“明府隻召集本部人馬嗎?”
樊雅卻像是看怪人般看著主薄開口反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塢堡人馬?我現在除了本部人馬還能指揮的了哪家塢堡?”
主薄聽聞樊雅犀利的反問,隻好訕訕的站在原地。這也就是先前幾人凶狠的叫罵祖逖,卻沒人敢提出來攻打太丘,譙郡其他塢堡主並不會聽從樊雅的指揮,如是發出了攻打祖逖的布告,到時候肯定隻能召齊本部人馬,這樣打樊雅耳光的蠢事還不如不提。可幾人怎麼也沒想到樊雅會自己提出來攻打太丘寨,還隻有本部人馬。去太丘幹嘛?去丟人現眼嗎?怎麼看都不會攻下太丘的。
站在一旁的瘦弱少年卻不知道其中的曲曲折折,但少年清楚地知道樊雅所說本部人馬會有多少人。少年著急的的站出來開口耿直的提醒道:“太丘寨中就有兩千多人,隻怕明府隻帶本部人馬還不能攻下太丘,還望明府多帶點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