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陶瞻絲毫沒有聽出亭吏的威脅,笑眯眯的往前走去,邊走邊道:“還真是巧了,上虞令正好還與家父安南將軍有舊!這次一趟拜訪一下家父故人,代家父問好!你們幾個還不上前帶路!”
亭吏見陶瞻往前走來嚇得哆裏哆嗦的直往後退,見陶瞻將自己與上虞令的關係說的眉飛色舞!後悔的直想給自己來兩嘴巴子!自己怎麼嘴碎,提到了上虞令!這真要是送到縣衙,挨板子的肯定是自己啊!而且麵前這煞神剛剛還說自己父親是安南將軍!陶侃這些年征伐叛逆,從最早的陳敏之亂,到荊州王貢,和前些日子的廣州杜弘!經曆大大小小不下百場戰鬥,早就殺出了赫赫威名!江東之地誰人不知安南將軍陶侃陶將軍的大名!亭吏聽得對方嘴裏說出陶安南,直接就嚇得兩腿打顫,哪還有心思打探一下對方是不是在扯虎皮做大旗,將陶侃之子的名字安在自己頭上!隻得顫顫巍巍的道:“令尊竟是陶安南!我等幾人真是該死,冒犯了陶郎君!還望陶郎君不要計較,隻是我等幾人也是無奈之舉!樓下大堂的那位大官人點名道姓的要住二位的房間,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上來冒犯二位的......”亭吏也是極其聰明的將矛頭指向了樓下的沈遊。
楊嘉聽完亭吏的辯解,眉頭皺起,自己和陶瞻初來上虞,一個人都不認識怎麼會有人背地裏給自己找茬!不過這會也不是想這個問題的時候,剛剛陶瞻煞有其事的吹噓自己父親和上虞令乃是故交,亭吏被陶侃的大名嚇到了,所以才不加思索的相信了!楊嘉和陶瞻認識這麼久,那還不知道陶瞻的底細,這事純屬子烏虛有!說不定陶瞻連上虞令姓甚名誰都不知道!這會那亭吏被嚇得神智混亂不知道開口套話,如果再耽擱一會!亭吏反應過來,陶瞻的謊言露餡了,再加上樓下神秘人的推波助瀾,說不定亭吏還真會將楊嘉和陶瞻兩人送到上虞縣衙受責罰!陶侃的威名雖不會讓兩人受牢獄之災,但一番羞辱是免不了的!楊嘉趕忙上前給陶瞻打了個眼色,兩人一個唱白臉,一個紅臉!將亭吏往一樓支去。不料那亭吏雖不想得罪死陶瞻,卻也是半軟半硬的堅決要求楊嘉陶瞻兩人搬出驛亭。
陶瞻見這亭吏這麼不知好歹,立馬又是卷起袖口,打算上演全武行!楊嘉見狀飛身上去拉住了處於暴走邊緣的陶瞻,開玩笑!樓下給亭吏撐腰的神秘人,想要的不就正是陶瞻出手打亭吏的場景嗎!情況還未弄明白就冒然動手這可不符合楊嘉的性格,附在陶瞻耳邊道:“道真莫急!問題所在乃是樓下神秘人,我兩去樓下會會此人,一切問題迎刃而解!”
陶瞻在句章這些日子早就對楊嘉的智謀膽略佩服的無以複加,聽聞楊家的解釋也明白問題所在乃是一樓使詐的神秘人!亭吏隻是受人驅使而已,不足為慮!不過這些人的鳥樣看著還真是欠打啊!陶瞻對著亭吏寒聲道:“等我教訓完樓下那個縮頭烏龜!再來收拾你們!”說完就跟著楊嘉往一樓而去。
亭吏見陶瞻這個煞神終於是退了一步,往一樓奔去,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猛地回頭對著身後的雜役喝道:“你們還愣著幹嘛!趕緊將他兩的行李扔到樓下去!”
雜役聽聞亭吏的嗬罵聲!紛紛心底咒罵“你個鱉樣!在陶將軍兒子那受辱不敢反抗!反倒是在我們這耀武揚威吆五喝六!什麼德行!”心中罵歸罵,手裏卻是一點也不慢!匆匆將楊嘉陶瞻兩人行李收拾好,不過卻是不敢如亭吏所言將行李扔到一樓,而是膽顫心驚,小心翼翼的往樓下提去。
亭吏見雜役這番陰奉陽違的模樣,氣的拉住隊伍當中身材最瘦小的雜役,猛踹幾腳!這才覺得找回了麵子,仰著頭往一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