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聽到秦素履的講述之後,對於這個上官公的印象又上了一個層次。他本來就是放周誌回去報信,散播歡歌已死的消息。這消息傳達到後,上官將信將疑,派出了自己的手下,來搜索陳歡歌的蹤跡。不尋到白骨,不能證明他的死亡。現在撕破了臉皮,直接宣告,陳歡歌就在天山。也就絕了他們所有的念頭,這也將成為上官心頭的一根刺。秦素履將歡歌攬在了天山門下,也就幫他抵擋了所有的攻擊。若是上官再來刺殺,也就自討沒趣了。對於她的行為,重明豎起了大拇指,大讚:“幹得漂亮!“現在上官肯定氣的吐血,恨為什麼要活捉而不是當場就刺殺掉。重明也樂的自在,替陳歡歌去除了現在的隱患,就可以好好悠閑一陣子了。他們把蜃妖送回了沙漠,蜃妖為了感激秦素履,化出真身,載著他們在沙漠的邊沿奔馳,十天之後,就把他們送到了雪國的邊界。作為一隻沙漠的專寵,蜃樓隻能呆在沙漠。它能在沙漠中來去自如,但是不能在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它放下了兩人,轉身離去。歡歌一把攬住蜃妖肉肉的腰,不舍惜別道:“肉球,我會來找你的。”三人再次上路,要去天山,必定會經過雪域。雪域是四足鼎立的勢力之中領地最大。凡間有四處國家,而現在他們要經過的,就是雪域之中的雪國。秦素履原本就想禦劍而行,可是因為腰部還沒有完全愈合,不能長時間禦劍,而隻能退而求其次,禦馬而行。他們很快就到達驛站,並且驛站買了匹馬,老板看到秦素履拿出一塊金子,眼睛都直了,恨不得把馬匹全給她。重明也有些不可思議,都說修仙者清心寡欲,躲在深山老林琢磨天道,理論上講應該是窮三代,沒想到居然是富二代。這簡直瞎了眼,這讓天下窮人怎麼活?當重明以目光審視秦素履的時候,她涼颼颼來了一句,“難道你出門不帶銀兩麼?”重明含恨,這世界簡直了。該窮的人不窮,不該窮的人一路窮到底,這什麼世道啊。他們到達驛站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為了良好的睡眠,也為了犒勞自己,所以他決定留在驛站休息一晚。歡歌也沒有異議,兩票對一票,秦素履也就同意了休整一晚。驛站老板點頭哈腰,幫著把馬牽進馬廄,又炒了幾個小菜。秦素履端坐長凳上,屏息養神。重明捏著拂塵,斜躺在方桌上睡覺。歡歌見兩人都不理自己,就蹲在門口玩泥。突然,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悉悉索索,伴隨著陣陣腳步聲。重明耳朵一凝,聽到了熟悉的喝聲。這是……張虎嘯?果不其然,在重明想到他的一瞬,他就大步邁入了驛站的大門。當他看到秦素履的時候,初時是驚訝,接著眼裏就充斥了熱切和感激。“仙人,太感激你了,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還要損失多少的弟兄!”張虎嘯一隊人馬,數來數去也不過就十人,他們押送著貨物,從薑國來到了雪域,翻越三座大山,跨過無數的叢林。當沒有官道走的時候,他們就在林子裏紮根。原本他們一共有三十多的弟兄,大多都被蠍子魔吃了。活下的少之又少,原本張虎嘯的計劃中,不會失去超過三個兄弟。即使遇到了山賊和強盜,憑借著這三十幾個身強體壯的鏢師,也不會如此狼狽。而因為他的失誤,走進了沙漠,引出了肚子正餓的蠍子魔,把自己的兄弟都拉入了土中,那時心驚膽戰就跟淩遲一樣,誰都不知道誰下一瞬會被拖下去。張虎嘯安置好鏢師們之後,就來到了堂前,跟秦素履聊了起來,又取出了鼓鼓的錢包放在了桌上以表謝意。說起來,這秦素履真的不是聊天的料子,張虎嘯搬條長凳嗶嗶了大半天,從以前談到現在,從凡間談到天上。她還是無動於衷,麵上什麼表情也沒有,最多就是微微頷首,表示自己在聽。張虎嘯在做生意多年,自然懂得察言觀色,看秦素履沒有什麼反映,就不再多說。重明不屑於他一開口都是商人的語氣,就閉目不言。桌上沉默良久,他長長一歎,“人幸免於難,總是良多感慨,我現在最想的,就是我的發妻,做完了這一次後,我再也不會做這麼危險的生意。”重明嘴角一跳,那個張夫人可把他弄得夠嗆,瞬時控製了歡歌問道,“你的夫人就是王如吧?”張虎嘯原本以為這就是一人的自哀自憐,沒想到這個這個小孩兒竟然問話了,就答道:“是的,小如是我的妻子,你怎麼知道?”歡歌答:“王如因為失去了孩子,又以身承接惡鬼,所以現在已經陷入了昏迷。”張虎嘯長大了嘴巴,驚訝的注視著這個五歲的孩童,又看了看神態自若的秦素履,“小如很善良,她怎麼可能和惡鬼……”秦素履看了一眼張虎嘯,點頭道:“此言非虛,你的夫人確實受到蠱惑,我用辟邪之物熬製的汁液倒在了她的肚子上,我雖然保住了她的命但是驅不走她的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