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莫雲跟慕神說到這裏,冷笑了一聲:“他死了,憑什麼讓我接手國武界?我一不是他的徒弟二不是他的繼承人,就連死了,也沒有和我說一聲,現在憑什麼讓我去接手國武界?”
這點是林莫雲最憋屈的。
那個人教了她那麼久,說死就死了。
連一點點風聲都沒有,那些人被國武界的人處理完了,她隻覺得,就連報仇這件小事都不讓她參與,她才不去接手國武界!
慕神眸子垂了垂,當然理解林莫雲的心情。
不是因為不讓她報仇她便不接手國武界。
而是不想想起那個人。
那個人,教了她兩年,最大的願望就是收她為徒,但是林莫雲不同意,他也沒有辦法。
他們誰也沒有想到,那個人,竟然在一次賽車中身亡。
林莫雲看了看時間,抬眸看著慕神,說道:“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好。”慕神沒有問哪裏,隻是點了點頭。
車,是由林莫雲開的。
慕神隻感覺到,車子七拐八拐。
行駛了很久很久。
終於,車子停了。
慕神下車,四周很黑,但是他還是能看到這是一片荒地。
慕神十分驚訝,沒想到京都還有這種地方。
林莫雲站在慕神旁邊,他們站在一片高地,而往下一看,那邊還能看見廢墟,甚至能看到幾條橡膠路。
林莫雲指著這片廢墟,說道:“這裏是,荒野賽際,荒野賽際便是當初賽車的地方,也是,他死的地方。”
慕神微微驚訝,兩年前,荒野賽際還是一個十分有名而且人來人往的場地,沒想到如今已變成了一片廢墟。
林莫雲輕輕笑了笑:“他們太心軟,隻處理掉了那些人,而我,是將整個荒野賽際全部摧毀!”
“他們……不能留!”
林莫雲笑的溫和,口中卻說著相反的話。
慕神握住林莫雲的手,卻感覺到她的手冰涼。
林莫雲拉著他,手中提著一瓶酒,往一棵古樹下走去:“這棵樹,是他從國武界那邊移過來的,因為喜歡賽車,他便經常住在這裏。”
“我毀了荒野賽際,但獨獨留下了它。”
樹底下,有個墓碑。
慕神繞到墓碑前麵,仔細打量著,林莫雲將酒倒在墓碑周圍,說道:“他沒有家,常流浪在外,有時候住在國武界那裏,有時候住在荒野賽際,甚至有時住在公園裏的椅子上……”
慕神看著墓碑,聽著林莫雲的話。
現在的林莫雲,真的是不吐不快。
墓碑上,沒有照片,隻有四個字——沈絕之墓。
其實林莫雲也想不到,一個身在學神界的人,卻是國武界的繼承人,更獨獨喜愛賽車。
照林莫雲的話,沈絕死的時候,才二十六歲。
可惜了。
慕神微微歎息,林莫雲將圍巾解了下來,輕輕的擦拭墓碑上的積雪,又道:“沈絕,他就像我的第二個師父,雖然直到他死,我都沒有拜他為師,但是他在我的心裏,份量和我師父張聞之一樣……”
確實。
慕神想,如果沈絕教的是他,他也一定會把他當師父來看待。
慕神能理解林莫雲的感受,她沒有拜師,是以為他們能一直這樣相處下去,但是沒想到他出了意外。
她連他最大的心願都沒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