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奔走(2 / 3)

“女人無情起來比男人更不念舊情。”丁韻宜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陸海生將“女人無情”的話咀嚼了兩遍:該見見他的律師,不知道當庭翻供會有什麼後果。

“至少把葉陶韜接去你那裏,”陸海生高聲道:“他現在寄住在王阿姨家。他有專門的教育基金你不用擔心,在我入獄的這段時間給他提供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供他衣食無憂。”

丁韻宜停頓了一下腳步,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揚長而去。

朱盼盼在自己家門口一臉防備地看著丁韻宜。門敞開一道一人縫,朱盼盼擋在縫上。

“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裏?你要幹嘛?”

“我是幹娛記的——曾經,不過不妨礙你請我進去喝杯茶,咱們化敵為友,我給你找份工作,你也給我找份工作。”說話時,丁韻宜的一隻腳已經不動聲色地伸進門裏,別住門框。

“你被炒了?”朱盼盼一臉的幸災樂禍,把門打開放丁韻宜進屋:“怎麼回事詳細給我說說,讓我高興高興。我請你喝紅酒,慶祝一下。”

丁韻宜在朱盼盼寬敞的真皮沙發上坐定了,迅速打量了一番朱盼盼的住所,安靜地等朱盼盼拿了兩隻高腳杯一瓶拉菲過來。

“家裏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助理呢?保姆呢?”

朱盼盼用力轉著起子,但是酒瓶上的軟木塞不太給力,轉不出來。

丁韻宜從朱盼盼手裏拿過瓶子,起子微微斜插,一用力,塞子跳了出來。

“我給他們放假了。”朱盼盼沒開工,自然不樂意掏閑錢養活保姆助理。她說得含糊,丁韻宜猜到原因卻沒揭破——她還要和朱盼盼談合作。

“娛記幹了這麼些年,我也認識些人。我給你介紹介紹?”陳述的語調說著疑問句。

朱盼盼防備地看著丁韻宜。“你不是被炒魷魚了?”

丁韻宜坦誠點頭:“是,我被炒了。昨天——不,前天,昨天難過得我在家睡了一整天。”韻宜一臉哀戚:“然後我痛定思痛,重新做了職業規劃,我覺得我應該勝任經紀人的角色。”

朱盼盼愣了片刻,忽然大笑,仿佛聽到世上最不靠譜的無稽之談。“少來,哈哈哈,整個圈裏的人都快被你得罪完了。”

“被我盯上的都是演技唱功沒幾分真材實料的娛樂明星。有實力的導演製片我還真認識幾個。我跟李敏俊關係很好,——別忘了,我還是現任大款太太。”

朱盼盼的注意力被“現任”吸引住了,言語間不無諷刺:“‘現任’?是照片裏哪個小婊砸準備要上位了?”

丁韻宜暗暗捏了一把汗:還好朱盼盼隻是對自己嘴邊飛掉的鴨子耿耿於懷,沒有把“盯上的”、“沒有真材實料”和她自己聯係起來。口誤啊口誤。

“某一個吧。說了你也不知道。”韻宜敷衍。“我今天過來跟你談合作的。我查過你的檔期,你好像對車展和做遊戲代言沒什麼興趣。”

這是婉轉說法。實際上現在整容醫院家家生意火爆,朱盼盼半黃不青,江湖地位被新一代凶器所取代。

朱盼盼聞言臉色僵硬,但還是嘴硬地強調了一下自己的高端定位。

“我盡我所能幫你聯係工作,還可以作為助理幫你穿衣打點什麼的。除了正常工資之外,你要幫我兩件事:第一件,告訴我你所知道的關於金鶴鳴的所有事情。我以前跟拍你的時候拍到過他,他曾經是你的……男朋友。你告訴我的我不會說出去,請你務必告訴我,那對我很重要。”丁韻宜鄭重道。

簡悉之派去暗中保護丁韻宜的兩個人向簡悉之傳達即時消息:第一天丁韻宜在家一天沒去上班。第二天丁韻宜出門了,獨自一人去了西郊看守所。

簡悉之給程田打電話:“為什麼沒有跟著丁韻宜?”

“太太說雜誌社不讓她開工,今天繼續躲風頭。吩咐我在家收拾屋,屋子兩天沒收拾,太亂了……他吃泡麵了,我在垃圾桶看到泡麵盒子……”

保姆田媽還要拉拉雜雜往下說,簡悉之連忙打斷:“明天起跟著她,她見什麼人、說什麼話都要記下來向我彙報。”

次日起,簡悉之開始收到奇怪的書麵報告。

9:05AM。

簡太太和朱盼盼在龍景花園朱盼盼家見麵。

商討晚七點帶朱盼盼與寧導演見麵事宜。

以下省去寒暄直接記錄二人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