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我們各自在哪兒還說不定,你封了王肯定肯定是要出京的。”
“那我回來接你到我封地上去,咱們帶著酒喝它一路。”
“我那時肯定訂了親,老頭子還指著我考取功名光大葉家門楣,誰陪你瘋?”
“跟著我,你要什麼我給你什麼。”黑衣少年緊了緊白衣少年的手腕。
“我要你的命呢?”白衣少年的一雙桃花眼牢牢盯住對方。
“你幾時想要幾時拿去。”
“就現在吧。我等你已經等了上千年,禹王,不,我該叫你南睿。”
話音未落,朗朗晴天忽然陰暗如鍋底,周圍下起了紅色的雨,雨水飄在臉上居然是溫熱的。白衣少年的臉模糊起來,長長的手指伸向簡悉之的脖子。
黑衫濕漉漉地裹在簡悉之身上,好像牛皮繩一樣越掙紮捆得越緊。
“你究竟是誰!”簡悉之奮力喝問。
“我是……”
“你妹!”一聲巨響在簡悉之耳邊炸開,簡悉之一個激靈坐起來,一條濕毛巾從臉上落到薄被上。
“電池電池電池……”丁韻宜嘴裏嘟囔著翻箱倒櫃。“你大爺的,丁曉東!把我電池充到哪兒去了?”
簡悉之微微有些暈眩。夢裏的場景過於鮮明久久縈繞在眼前。夢中的人他都認識,或者說,黑衣少年根本就是他。那個與他愛恨糾纏了幾生幾世的人如今他在哪裏?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再夢到前世的情形,如今忽然做了這個夢難道冥冥中有什麼諭示?
“趕緊擦把臉跟我走。”丁韻宜匆匆忙忙轉到簡悉之床邊,“手機攝像你會的對吧?別告訴我你不會。告訴我你究竟會不會?”
繞口令一般的言辭提示丁韻宜目前處在極度的興奮?焦慮?抑或緊張的狀態。
“趕緊起來。”濕毛巾被從薄被上拎起來塞到簡悉之手裏。
原來夢裏的窒息感是因為丁韻宜直接把濕毛巾蓋在了簡悉之的臉上。她也不怕鬧出人命,或者說眼下的狀態丁韻宜根本沒有意識到把濕毛巾扔到睡著的人的臉上會引起窒息。
“跟我走。運氣好你以後不用看大門了。”丁韻宜催促。
“什麼事?”簡悉之已經擺脫了夢境徹底清醒。
“跟我來,路上跟你說,快點,晚了就來不及了。”
簡悉之被匆匆忙忙拽上車。丁韻宜一邊開車一邊交代:“手機給你,調成攝像模式。待會你跟著我,別太近,人能拍清楚就成,不行就在機場買份報紙雜誌遮著,不能讓那孫子發現把手機搶去砸嘍。報紙上挖個洞,鏡頭一定要對準。你待會別動,看見啥都別動,一動就給他發現了。把人給我錄清楚就行。”
“你到底說什麼?”丁韻宜沒頭沒腦的交代嘮叨得簡悉之有些火氣。
“我帶你上機場去堵一個小明星,那小子每次在媒體麵前油腔滑調扮完美,肯定是經紀公司在背後指點他怎麼做怎麼說。我揪到他的小辮子,今天給來他個突然襲擊。嗬嗬,姐姐也給你玩個‘周一見’。”丁韻宜緊張又興奮,不自覺地咬牙切齒自說自話。
簡悉之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什麼叫“周一見”。難怪大周末的丁韻宜一早就不著家,原來是搶新聞去了。
“你搶新聞叫上我幹什麼?你們雜誌社沒人了?”
“今天周六啊周六!”
“記者還有周末?”
“記者就不是人了?”丁韻宜扭過頭氣鼓鼓地看著簡悉之。
“看車啊!”簡悉之恨不得伸手把丁韻宜的腦袋瓜子固定在前視位置上。這廝簡直馬路殺手啊有木有。
“抱歉抱歉。”丁韻宜想起來自己把簡悉之撞成失憶,頓時心虛,連連道歉。
“你給你們單位的攝像打個電話叫他一起也就是半分鍾的事,你叫我幹什麼,我又不會專業攝像。”
“攝像機打草驚蛇。你說你想罵髒話,有攝像機在旁邊端著,你還敢罵?我今兒要就讓全國少女們的完美情人露出狐狸尾巴!讓你們心碎一地,腦殘們!”丁韻宜一腳油門廣本歡快地竄出去。簡悉之連忙抓住側門上的扶手,心道這女人果然潛在的是衝動型殺人犯,讓自己“失憶”的那一腳刹車估計也是這樣突然間黑化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