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日子,陽光明媚的小女人,但是……
2014年5月27日,這個日子,對於羅小雨來說也許永遠不會忘記,最主要的是無法忘記。
那天是個什麼樣的日子呢?啊!早晨起來,陽光就特別燦爛,空氣清新,陽台外的鳥蛋依然靜靜地臥著,那隻母鳥應該出去覓食了吧。畢竟,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嘛!
小雨輕快地梳洗好,穿上那件黑色長半裙,上麵是一件無袖的白衫,在腰前麵鬆鬆打了個結。一切挺好!
小雨是個老師,在這個D城——一座縣級小城市中最好的一所小學任教。五月份的天,已經開始夏困,所以,中午,孩子們都在教室裏午睡了!小雨今天不用值班,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聽著音樂,頗有幾分愜意。
突然,白智英《那女人》的音樂響起,是手機響了。小雨拿過手機,是老公吳迪的電話。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吳迪的電話來了,她心裏總是不太愉快,似乎手機那頭帶來的總不是什麼好事。小雨接通電話,那邊的聲音響起——
“老婆,你好嗎?”
怪怪的,小雨心裏想:“就這樣啊,什麼事?”
後來,小雨就有點模糊了,究竟怎麼說話的,說了些什麼內容,她的腦子裏懵懵的,隻有幾個字不停地叫囂著:“賭債,七十多萬——”她癱坐在椅子上,淚水肆意地流著。
這時,午休結束了,在教室值班的各位老師也回到了辦公室,小雨不想讓大家看到她的淚水,趴在了桌子上。最好的朋友張奕第一個發現了小雨的不對勁,走到她旁邊,輕聲問:“小雨,怎麼了?”這時的小雨似乎顧及不了那麼多,一把抱住了張奕。其實平時的小雨沒有這麼張揚的性格,可以去擁抱身邊的朋友。但也許那個時候,她需要一個支柱:“完了,這個家完了!”小雨抽噎著回答。
旁邊的同事大概也發現了我在哭,但沒聽到我說什麼,紛紛說:“哎呀,怎麼啦?身體不舒服啊?”
張奕看著我作聲了,著急地問:“究竟怎麼回事啊?”
小雨隻是抽泣著:“真的完了!”
張奕是個急性子的女漢子:“吳迪在外麵有孩子了?出軌了?”
“沒有。”小雨搖頭,抱著張奕的手沒有鬆開。
同事都知道,小雨結婚六年,一直還沒有孩子,平時也經常會去醫院看看。“沒有!他是無精症,壓根就不可能有孩子!這麼多年我給足了他麵子,誰都沒說,連我爸媽都不知道!”痛苦委屈的小雨無法平靜。
張奕也急了:“那究竟怎麼回事啊?”
“他說他在外麵欠了了很多賭債,撐不下去了!”小雨慘白著臉色,腦袋耷拉在椅背上,那麼惶恐,那麼無助!
“啊?”張奕也呆住了。
是啊!誰會想到。夫妻兩人,都在事業單位,在這個小城市,還是會令很多人豔羨的,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負責任、沒有頭腦的事?
張奕平靜下來,問:“欠了多少?”
“他說有七十幾萬。”
“估計還不止吧?”
“我也不知道!他每次出門都說是他姑父叫他去吃飯的,或者單位加班。”小雨低聲呢喃。(吳迪的姑父原來是某個單位的一把手,前段時間剛剛進了拘留所。而事實也如張奕所料,後麵遠遠不止這麼多。)
“別急,先把情況了解清楚了再說!”
上班時間到了,小雨強作鎮定,翻開麵前的一摞作業本,拿起紅筆開始批閱。可是,半天筆都沒有動一下。腦子裏像扔了一團漿糊,流向了每個腦細胞。
小雨的哥哥最近也正好在D城,吳迪發來短信:“我中午跟你哥哥在一起的,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下班後我和你哥來接你,讓他陪陪你。“
小雨心裏一個咯噔,媽,不能讓媽知道,他身體本來就不好,會受不住的。小雨淚眼迷離地編了一條短信,吳迪回過來,已經關照過了。
渾渾噩噩熬到下班,回到那個暫且還稱為為家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