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猶豫不決,踩著一隻金磴,圍著兩人飛轉,試圖乘虛而入,把兩人分割開來。可是天素守得嚴密,始終與他正麵相對。僵持片刻,一個水磴飛來,天素閃身一撞,水生木生火,她與方非同時鑽入雲巢。
落到太極坪上,方非念動咒語,收起雷蚊,蚊群遭了慘敗,十隻不過一隻回來。方非心急如焚,對天素說:“還有三個人在下麵!”
“隻剩四分鍾!”天素輕輕皺眉,“來不及了!”
方非呆了呆,一咬牙,握拳說:“我要下去!”
“什麼?”天素一愣。
“我要下去!”方非跳上了一個木磴。
“喂!”天素氣得跺腳,“這一次,休想我救你!”
“隨便!”方非聲音落地,人已竄上了高天。
皇秦沒能攔住兩人,正在那兒發呆,忽見方非回來,太子爺驚詫莫名。不過送上門的好事,如不接受,非但對不起自己,更加對不起老天。
他橫身一撞,把方非打落四層,巫嫋嫋趕上來,又將他打落三層。其餘三個同伴,正在二、三兩層掙紮,眼看方非去而複返,一個個都很驚奇。方非左衝右突,靠近禹笑笑大聲說:“笑笑,換火磴!”
禹笑笑應聲跳上一隻火磴,兩人並肩攜手,聯翩齊飛。四周的白虎人又犯了難,不知撞誰才好。兩人乘勢衝開包圍,會合呂品、簡真。呂品金磴,簡真水磴,四人聚在一起,聲勢頓時大壯。
“呂品,撞土磴!”方非又叫一聲,另三人一愣,呂品頭一個明白過來:“沒錯,五行循環!”
土生金生水生木生火,四人隻差一個土磴,就可以結成五行循環。
眾人緊緊靠攏,圍住了一個土磴。方非一聲令下,呂品撞土磴,簡真撞呂品,方非撞簡真,禹笑笑撞方非,同時發動,五行相生,四隻飛磴,一起跳上了四層。
這時辰時將到,白虎人紛紛退守五層。
四人如法炮製,跟著跳入五層,不等他們故伎重施,白虎人蜂擁而上,一頓亂突亂撞,終於分開四人。方非吃了皇秦一撞,天旋地轉,再次落入了第四層。
這時藍影一閃,天素有如飛仙下降,飄然一突,先將簡真送入雲巢,晃身換了土磴,又將呂品送入雲巢,跟著轉換木磴,撞上了禹笑笑的火磴。
時間越發短促,白虎人無心戀戰,接連撤入雲巢。天素一閃身,撞上金磴,如風似箭地落入了四層。不料方非忙亂中撞上了金磴,又已落到了第三層。少女跳上水磴,全力衝入三層,在她身後,飛磴拖出一道尾芒,藍光離離,活似水星流光。
兩人越逼越近,須眉清楚可見。方非望著天素,心中驚奇莫名,天素盯著方非,卻是一臉怒氣。
咚咚咚,三聲鼓響,五行磴戛然停止,兩人麵麵對視,相距不過尺許。
“大白癡!都怪你!”天素氣得大叫一聲,恨恨坐了下來。
“我又沒要你來!”大白癡悻悻坐倒。
“你這人討厭透了!”天素眼裏鋒芒突出,恨不得將方非活活捅死。
“你也一樣!”方非想起往日的恨事,打定主意,不向冰山女服軟。
“你再說一遍?”少女蒼白的臉上浮起一抹嫣紅。
“你是聾子嗎?”方非心頭隻覺快意。
天素胸口起伏,瞪了方非一會兒,冷冷說:“大白癡,你少得意了。哼,我今天幫你,隻是為了打倒皇秦。你上不上雲巢,我一點兒、半點兒也不關心。”
“你不幫更好啊!”方非滿不在乎,“我就愛坐在這兒,風景又好,風也涼快!”
“少嘴硬了,上次誰求我齊心協力?”
“求你?呸,我求一條豬也不會求你!”
“你……”天素騰地站起,可那小無賴氣定神閑,自己如果動粗,倒顯得氣量不如。
少女微微亂了方寸,又惱又窘,又羞又氣,還有一絲絲惆悵失意,她站了半晌,忽又坐下,冷冷說:“那天如意館,算我的不對!”
“什麼?”方非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就算天素自認是一條豬,也不比這句話更叫他吃驚,“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