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怕在腹背受敵,董濠分出三萬人馬在齊鳴山下與墨焉對持,然後專心攻打漾郡城,隻要漾郡城破,齊鳴山的威脅也就迎刃而解了。
董濠當然也沒有想過靠這點人就能對齊鳴山上的墨焉他們怎麼樣,也就是防著在被墨焉突襲。
而齊鳴山上的墨焉像是真的被牽製住了一樣,也沒有下山和他們對戰,窩在山上不出。
齊鳴山下的三萬人馬墨焉自然不會有所畏懼,她站在沙盤前沉思,時不時的改動上麵小旗的位置進行推演。
月叢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後,指著一個地方道:“墨焉可以帶兵襲擊這個地方。”
“嗯?穆縣。”墨焉抬頭看他,眼神流轉著盈光,狀似有些好奇的笑問道:“月叢想襲擊這裏,有什麼理由嗎?”
“為什麼要打這裏,墨焉不是也想到了嗎?”月叢反問,然後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
俗話說三軍未動,糧草先行。由此可見糧草對戰爭勝負的決定性影響,月叢說的穆縣雖然不大,卻是這幾天斥候探到的消息裏,董濠最有可能存放糧草的地方。
月叢看著沙盤上穆縣所在的地方,麵上有些擔憂,微蹙眉梢道:“隻是既然是軍需重地,董濠一定是派了重兵把守,想要帶兵襲擊這裏怕在不易。”
他這算是說的客氣,何止是不易,但凡墨焉這邊有一點要動封軍糧草的跡象,墨焉怕是才下了山,董濠那邊就重兵圍了過來,怎會讓她有機會到達封軍後方。
墨焉無奈道:“所以我沒有也打算帶兵去攻打穆縣。”說著又話音一轉,“我想帶幾個人偷偷的潛過去,一把火燒了他的糧草。”臉上帶著惡作劇般的壞笑。
“墨焉不可!”月叢吃驚道,看她露出這個笑容,他就知道她又想冒險,立刻勸說道:“千金之子,不坐垂堂,更何況你是三軍主帥,豈可親身涉險,要是有一點閃失,三軍必亂,請三思。”
“哪有你說的這麼嚴肅,這樣的事我也不是第一次做,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到時候要是實在難辦,我再小心的退回來就是,總之不會冒險激進的,你就放心吧。”雖然是笑著說的,話裏卻透著確定和不容置疑。
“如果你真的決定了,不若讓我替你帶著人過來一趟。”月叢見她意已決,就退一步道。
墨焉自己去,不管到時候發生什麼不可預計的事,她都不會怕,隻是讓人代替她去做這麼危險的事,她就過意不去了。
這是昱國的事,她為它做任何犧牲都是應該的,可是月叢本來隻是一個不相幹的人,她怎麼能讓他去涉險,於是脫口而出,“不行,月叢你.......”
話剛出口就被月叢打斷,月叢語氣有些重,“除墨焉覺得我無能,看不起我,覺得我辦不好這點小事。”
“怎麼會?我從沒有這麼想過。”她怎麼會懷疑他的能力,她是擔心他的安全。
“既然如此,就這趟路就我替你跑了,就這麼決定了。”月叢定言道。
墨焉張了張嘴還想在說些什麼,但是看到月叢臉上的神色,知道自己再說下去就要若他不快了,就不再說了,想著跟隨他去的人,她一定要挑最好最機靈的。
這種拿人無可奈何然後隻能妥協的感覺很奇怪,她做下的決定,很少會對人妥協,以前也就是對段黎如此,她以為段黎歿了後,就不會有人再讓她妥協了,卻為月叢妥協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