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勻想了想,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天下人都要遵守的道法,他卻不用,這和少傅說的不一樣,但是他會照著她說的話去做,在他心裏,墨焉比少傅厲害多了,“兒臣知道了。”
墨焉微微點頭,心裏盤算著給段勻找一個太傅好好教導他,這段時間事兒多,就把這事給耽擱了,“勻兒現在是皇上了,可有想過要誰擔當帝師?”
“現在的劉少傅就挺好,皇嬸以為如何?”段勻問道。
“為人迂腐,不思變通,學識有餘,教別人還行,但是為帝師還欠缺了點。”墨焉評價道。
想想劉少傅平時頑固不化的樣子,知道墨焉說的在理,也就不在堅持了,“那何人可以勝任?”
墨焉的食指在桌上慢慢的彈動,在腦子過了一遍朝中適合的人選,“少府江浚怎麼樣?”
謀略過人,胸有丘壑,最重要的是不慕權勢,懂得激流勇退,這樣的人最合適不過了,就怕他不願意擔當。
“很好,江少府朕也很滿意。”段勻點頭,他還記得小時候每回遇到江浚,他都會和藹的給他糖丸吃,想到這兒他不自覺的舔了舔唇。
墨焉看他的樣子好笑道:“隻你滿意可不行?”說著起身走到書桌後的書架上翻看,然後翻出一垛奏折搬到書桌上,隨手翻開一本奏章遞給他。
段勻隨著她來到書桌前,看她把奏章遞過來便接到手裏觀看,驚訝道:“這是辭呈?”
墨焉抽回奏章笑道:“不錯,不止這本,這些都是,江浚自回京後,每個月都會有幾本這樣的奏章遞上來,都積在這兒了。”說著用手上的奏章拍拍那一垛奏章,然後眼神不小心撇到奏章上的批示,眼神微怔了一下又很快恢複,笑著繼續道:“所以想他做你的太傅,不隻是下道聖旨就行了,還要說服他甘心情願的留下。”
“你的意思是要朕親自去請他,讓他看到朕的城意。”段勻說道。
“光有城意是不行的,你還要讓他看到你的野心抱負和謀算。像他這樣的謀士最自負的就是自己的才智,要做他的弟子在這方麵你要讓他看到你的潛力。”墨焉指點道。
“朕明白了,朕一定要讓他自願給朕當太傅的,兒臣得去準備一番,先告退了。”段勻躍躍欲試道,一看就知道在動什麼歪點子。
看著興衝衝的離開的段勻,雖然竭力做到莊重,但到底還是孩子,墨焉淺笑著收回眼光,卻看到自己的手指一直無意識的摩挲著奏章上的批示。
她像是觸電般收回手,那上麵的字跡已經被摩挲的有些花了,但還是能看出那蒼勁有力的字跡出自先皇段黎之手。
她心思無波的蓋上奏章,將這些奏章收回書架上,轉身離開,空留一室靜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