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於漱月行刺你,我過來看看,你沒什麼事吧!”段黎溫文的看著她,擔心的說道。
“噗嗤”的輕笑一聲,然後諷刺的問:“怎麼?看到我還活著,沒有被你的好貴妃殺死,是不是特別失望啊?”
“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要是早知道她要來害你,我不會讓她來金鳳宮找你的。”段黎幹巴巴的解釋。
也怪他輕敵,以為讓於漱月死不如讓她煎熬,所以讓她守一輩子的陵,不是他的而是先帝的,想想不是很諷刺嗎?
但是他忘了於漱月狗急跳牆,居然想和墨焉同歸於盡,看這情形並不難猜到於漱月的想法。
隻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都改不了已經發生的事實,他再懊惱墨焉也不會相信。
“收起你虛偽的假好心,你是挺後悔的,要是早點知道,你一定在背後幫她一把,這樣她也不至於失敗了。”墨焉惡意駁斥道。
段黎隻看著她,眼裏閃過傷害,“你知道我不會這樣做的,何必這樣說給自己添堵呢。”
墨焉氣結,心裏更堵了,後又覺得為幾句話生氣不值得,於是很快平息了心緒,淡淡的口氣:“好了!懶得和你扯這些有的沒的,人也看了,好走不送!”
段黎還想在說什麼,可是不知道他突然皺皺眉頭想到了什麼,隻來的急說了句:“那你好好休息!”便匆匆走了。
其實能忍著平靜的道別,再平常的走出金鳳宮已經是他的極限了,等他離開金鳳宮後,再也維持不了正常的步伐了,想回到潛龍殿顯然是不可能了。
他急匆匆的進入輦道下隱秘的樹叢中,靠在一棵大樹下,咬著牙忍受著體內的痛苦,這時聽到旁邊樹叢裏的動靜,喝道:“誰?出來!”
然後一個嚇的渾身發抖的小太監走進一步,跪在地上埋著頭不敢看他,“陛下饒命,奴才不是故意的!陛下饒命!饒命!”
司職的大太監經常對他耳提麵命,要他在宮裏千萬不要有好奇心,不該看的別看,不該管的別管,都怪他沒聽。
現在甭提多後悔了,剛剛他走在離這兒不遠的小道上,聽到這裏有什麼聲響,就放下手裏的東西過來看看,那知道會看到陛下,而且還是痛苦忍耐什麼的陛下,他當時就想到自己可能觸到一個天大的秘密。
手一抖想後退已經遲了,他顫顫巍巍的走出來,怕是自己活不過今天了。
段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發抖的小太監就沒在管他,忍受一陣陣的痛感。
小太監跪在地上許久都不見段黎說話,他大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一眼,就見此時段黎似乎很難受,根本就沒有注意他。
他心裏盤算著,自己現在趁陛下不注意偷偷離開的可行性,畢竟陛下也沒有看到他的正臉,宮裏這麼多人,他就是一個個的看也不一定能認出自己。
隻是最後他還是拿出身上的帕子走近段黎,在心裏唾棄自己,司職的大太監說的一點沒錯,自己早晚會被自己的軟心腸害死,“陛下,咬著這個,要是咬到舌頭就不好了!”
段黎睜開眼看著眼前顫巍巍的帕子,沒有拒絕的咬住,等一切過去後,他閉著眼綿長的呼吸緩了緩精力。
時隔越來越短了,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深吸一口氣睜眼,有些虛弱的開口:“扶朕起來。”聲音暗啞。
扶著小太監站起來後,看著低眉順眼的小太監:“哪個司的?叫什麼?”
“奴才膳食司的,叫張祿”小太監回答。
“今天看到的爛在肚子裏,以後你就跟在朕身邊伺候吧!”段黎邊向勤政殿走邊說道。
“諾!”小太監扶著他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