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很簡單,就是他想為他爹守孝但沒有時間,就要他媳婦代他去守,你於漱月不是一天到晚自喻是真正的原配正室嗎?那這事就落在你身上了。
於漱月一臉不可置信的癱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的看著李福手上的聖旨,怎麼會?不應該這樣的。
“貴妃愣著做什麼,快接旨謝恩吧!”李福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於漱月動靜,便出言提醒道。
他這句話像是觸動了於漱月的某根神經,她搖著頭道:“不!我不去皇陵,陛下他不能這麼對我,我要去找他,我不會去的!”她越說越激動,神情也越癲狂,最後聲嘶力竭的大吼。
李福任她發作,神情沒有半點改變,“奴才隻是來傳旨的,貴妃有什麼不滿可以去找陛下說去,還是先接旨吧!奴才還要回去複旨呢!”
於漱月渾渾噩噩的接下聖旨,半點沒有了往日的高傲,心裏亂的沒有章程,她盡力讓自己語氣平順道:“臣妾領旨,謝陛下隆恩。”
李福把聖旨遞給她後,便道:“陛下有口喻,令貴妃三日內啟程。話已帶到,奴才告辭了!”說完轉頭就走。
映雪等李福走後,急忙去拉於漱月起來,隻是她拉了幾下都沒有拉都她,“娘娘,你別這樣,你快起來吧!”
於漱月慢慢的側頭看她,崩潰的大哭道:“他怎麼能這麼對我,我從十六歲嫁入段家,為他操持家務,做的哪件事不是為了他好,他居然為了司墨焉那個賤人要趕我去皇陵。”
“地上涼,娘娘先起來再說好不好?”映雪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隻能要她不要一直跪坐在地上,她也想不到陛下會一點舊情都不念。
於漱月不知怎得大笑起來,卻笑的比哭還難看,“嗬...嗬嗬...哈哈...守皇陵,虧他想得出!”
要是平常人家兒子不能在身邊服孝,由兒媳代其服孝也是有的,可這是在皇宮,還從來沒有過現任的妃子為先帝守孝的。
光聽著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她這輩子都成為別人口中的笑話,明明是正妻卻隻能為妃,最後還落得個為先帝守陵的下場。
她突然停下大笑,慢條斯理的理平身上微亂的衣服,甩開映雪的手自己站了起來,好像剛剛的失控不存在般。
她不能放棄,這樣隻會讓司墨焉那個女人看著痛快,她怎麼會讓她的敵人看她的笑話呢?
於漱月重新換了身衣服,仔細打扮一番後,去勤政殿求見段黎,本來按例後宮的嬪妃是不能來前殿的,可是現在她也顧不得這些小節了。
隻是她等來的卻是宮人一句,“陛下政務繁忙,不能見你,娘娘請回吧!”
“本宮不走,就在這裏等著,一直等到陛下願意見我。”於漱月執意道。
宮人無奈的回去了,於漱月站在殿外等了一夜,最後見到李福出來,和聲道:“娘娘先回去吧,陛下口喻,讓你回去收拾行裝,明日一早啟程,他政務甚多,就不送你了。”
於漱月恍惚的後退幾步,腿下一軟,要不是映雪堪堪扶住,怕是要摔倒在地,她抬頭看著勤政殿的門,不願相信的搖頭,喃喃自語:“陛下!你怎麼能這樣絕情呢!”
他把所有的情都給了一個人,對別人也就隻能絕情了!
李福看著她的樣子搖搖頭回去,於漱月還是不走,她等了許久,終於看到那道門裏走出身穿冕服的段黎。
她急忙行禮,隻是段黎徑直從她身旁走過,不曾看她一眼,她在背後看著他背影,一行清淚流下,滴入衣襟暈染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