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心思越發的琢磨不透了,上將軍又不是第一次作戰了,以前比這艱難危險的大小戰役不知道打過多少,也沒見過他擔心緊張啊!
陳融抽出長劍,舉過頭頂劍尖指天道:“眾將士聽令,後隊為前鋒,向燕明關出發!”說完就打馬追段黎去了。
都尉於鼎看著眼前的塵土飛揚,側目諷刺道:“何大人!這出來迎人,倒把人給迎走了,你看現在怎麼辦吧?”
他和光祿勳於培文是堂兄弟,於貴妃是他的侄女,要不是有司墨焉在前麵擋路,他侄女就是皇後了,作為皇後的外家,他的官位也能更進一步,對司墨焉他官小言輕不敢表露出來,所以平時對一心跟從司墨焉的何達就是百般刁難!此時有這樣的機會,他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何達像是已經習慣了他陰陽怪氣話語,混不在意道:“既然都去了燕明關,我們也跟去便是!”說完他負手走出城門,上了一匹馬也去了燕明關!
於鼎麵色陰鬱的看著何達的背影,眼裏凶光閃過,這個老匹夫,自己早晚有一天要他不得好死!
“上將軍在何處?為何不見她在關外?”段黎上了燕明關的城牆後,看著關外的焦土碎屍,焦慮不安的問!
軍司馬龐勁鬆回答道:“回將軍的話,上將軍剛剛在關外大敗狼戎軍,乘勝追擊還未回來!”
“她追出去多久了?”段黎追問道,心裏滿是不安,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龐勁鬆看看日頭,回答道:“約有半個時辰了!”
“什麼!都這麼長時間了!”段黎看著關外破裂的戰旗,滿地的屍首,狼煙四起,厲風吹起黃沙印的遠處的燕明山昏昏暗暗,他扶著城牆垛口的手微微用力!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出關找她!
“開城門!我要出關去找她!”段黎命令道。
龐勁鬆詫異的看了他一看,似乎猶豫了一下,然後嚴肅道:“上將軍有令,沒有她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打開城門!”
段黎正想在說什麼,就見燕明山腳下一隊昱兵快速行來,後麵追著大批的狼戎軍,段黎肝膽俱裂的吼道:“快開城門讓她進來!”
這時卻有人出聲反對:“不許開城門,狼戎軍離的太近,要是開城門會跟在後麵一起進來!”
段黎側目看說話的人,見是剛剛在城外迎接自己的將領之一,心裏殺意四起,滿臉黑雲的問:“你是何人?”
於鼎抱拳行了個軍禮,道:“未將是都尉於鼎!”
“於鼎?!”段黎壓著惱怒,疑惑的重複了一遍,“於培文和你是什麼關係?”
於鼎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有孺榮焉的說:“於大人正是我的族兄!”
話音剛落就被段黎一劍刺入胸膛,他抬起頭,口吐鮮血,滿臉的不可置信!
段黎從聽到他承認是於家的人時,心裏翻騰的殺意再也壓製不住,他索性就逐了心裏的欲‘望,一劍結果了他。
他抽出插入於鼎身體裏的劍,血順著劍尖滴落,劍上鮮血斑斕,他用錦帕擦拭劍刃上的血跡,道:“都尉於鼎燕明關外不幸戰死,官升一級,厚葬!”
眾人剛剛都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難,皆吃驚的看他。
他仔細擦幹淨劍上的血汙,隨手扔掉錦帕,看著呆楞的眾人,沉聲道:“立刻打開城門!朕的皇後要是有什麼不測,朕要整個燕明關都為她陪葬!”
何達心裏暗驚,“朕”?!這可是皇帝的自稱,難道是...怪不得他覺得眼熟,二年前他去京城述職,曾遠遠看到過還是王爺的段黎。
他立刻下跪行叩首禮,道:“臣何達叩見陛下!陛下萬福!”
城牆上的眾人見了,紛紛跪下行禮,口稱萬福!
“都起身吧!”段黎環視眾人,接著命令道:“開城門!隨朕出城迎敵,讓狼戎人看看,我昱國兒郎的勇武,打得他不敢再範!今日在戰場上殺敵勇猛者,賞銀百兩,封勇武將軍!”
眾將士被他說的心潮澎湃,頓生一股豪氣,將士戰場上百戰不畏生死,為的也是保家衛國贏得身前身後名!
陳融上前一步,舉起手中的劍,豪氣道:“誓殺狼戎,揚我國威!”
他是用了內力喊出來的,燕明關上的將士聽了後,士氣磅礴,個個口中高吼著:“誓殺狼戎,揚我國威!”
段黎深深看了眼遠處戰在一處的兩軍。墨焉!我來了,這一回我會一直牽著你的手,將你護在身邊!
他轉身下了城牆,“隨朕出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