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汪南又何嚐不怒,隻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就是一個小碼頭的少把頭,這位子還是父親托付給自己的,沒有家世,就是一個普通人,拿什麼衝冠一怒呢?
兩人沉默不語,漸漸地走到了市集上,想起早飯還沒吃,就找了一家混沌店準備解決五髒問題。
隨意找了一張桌子,李戈升便對著汪南道:“小南,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呢?”他有些心憂,眉眼間都帶著愁容。
汪南也不知道如何回複他,隻問道:“升哥,你可知這韓老爺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時有什麼愛好沒有?”
思索了一下,李戈升道:“以往都是老把頭一個人來的,這具體的我也不太知道,不過好像聽起老把頭說過這韓老爺很是喜歡收藏些玉啊奇珍異物啊什麼的,也不知道究竟是用來幹什麼?”
“玉?”汪南疑惑道。因為他想起了一件事:他爹也就是南幫老把頭死的時候曾拽著他的手,從枕下摸出一塊玉塞在他手裏一直念叨說:‘玉……玉……韓……’便咽氣了。他當時一直以為這塊玉是他老汪家的傳家寶什麼的,可現在看來這是老汪已經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放心不下這個兒子才將玉給他的。
一念及此,汪南飯也顧不上吃了,拉著李戈升就朝市集上的典當鋪跑去。
“喂喂,飯還沒吃呢!你想到辦法了?”李戈升見汪南這樣子,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即想到。汪南顧不上多說,一路上連拖帶拽硬是將明勁後期的李戈升提速了百分之二十。
一把從懷裏掏出自家老爹給的玉石,急切的向著典當鋪的夥計問道:“小兄弟,麻煩你幫我看看這塊玉價值幾何!”
還沒緩過神來的當鋪小夥計整了整自己被汪南扯皺的衣服,不滿道:“我隻是個做雜物夥計,你要鑒定東西找我幹嘛啊!真是!”
“不好意思,小哥還請你帶我去師傅那鑒定鑒定。”汪南歉意地說,之前的確是自己太著急了。
那夥計也知道這類人多半是賭光了錢急著換錢去翻本呢,也不多說,帶著汪南二人進了一個小房間。而汪南要是知道這夥計的想法也是無語了,自己真這麼像賭癮犯了的賭徒嗎?
可是汪南並不知道這夥計的想法,進了小屋子,就看見一個年約五十的中年男人正把玩著一串不知是何材質的珠子,那小夥計開口道:“葛師傅,有兩個人要鑒鑒寶,您給看看吧。”
被稱為葛師傅的中年男子抬頭看了看汪南二人,習以為常地道:“拿過來吧,小夥子。”
汪南遞過手中的玉石,緊張地看著葛姓男人,而一旁的李戈升同樣也是雙眼死死地盯著鑒寶師的鑒定。
而那葛姓男子卻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逐漸的凝重,最後長舒一口氣,道:“你這東西不是玉……”
“啊,不會吧,師傅要不你再仔細看看。”汪南頓時不淡定道。
葛姓男子不悅,板著臉道:“慌什麼慌,慌什麼慌,我這說完了嗎,啊!你們這年輕人就是這樣,聽不得這樣那樣!”
汪南意識到自己誤會了這中年男人,歉意道:“不好意思,您繼續說,繼續說。”
“哼,我開始說了就別插嘴!你這東西似玉非玉,似石非石,但入手溫涼,置水凝脂,且石中有乳,是件好東西,這樣吧,你要是存心典當,老夫我給你個三百兩。你要是放在我這兒出售,我也隻收你百分之四的價錢,你看怎麼樣?”那葛姓男子一副良心商人的樣子說道。
李戈升一把搶過那似玉非玉,似石非石的古怪東西,道:“誰說我們要賣了,這東西不賣。”
“不賣,不賣來這兒幹嘛,耍老爺子我呢,趕緊給我走,真是晦氣。”葛姓男子一臉憤怒道,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道:“不行,還得給我一兩銀子的鑒定費。”
汪南二人也知自己唐突了,二話不說從衣袋裏掏出一兩碎銀子遞給葛姓男子,然後再那小夥計的催促下離開了典當鋪。
晨陽漸升,看著一臉喜色的汪南,李戈升不好意思打擊道:“小南,就算有了這寶貝,可咱們連韓家大門都進不去呢,有什麼用啊!”
“額……”汪南臉上一頓,無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