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你好像話裏有話。”席澤將一次性紙杯丟進垃圾桶裏,來到了韓梅身邊,雙手插入口袋,不解問道:“你是想告訴我什麼?”他微微挑起眉頭,之前在病床前麵看到林諾名字這件事,他還一直記著呢。
韓梅淡淡的看著席澤,慢慢的往外走去,疲憊的伸出一手捏了捏鼻梁:“我可什麼都沒說,你別亂想。”
“韓梅教授午好,席醫生午好。”護士三兩個結成對去吃午飯,衝著兩個人打招呼道。
韓梅微微點頭,這才又開口:“這可馬上十二點了,林諾還沒來?是不是出什麼意外了。”韓梅輕咳了一聲,她明知道今天林諾去透析的。
“和我好像沒什麼太大的關係。”席澤扭頭看著韓梅,韓梅停住了腳步,席澤卻始終往前走去。
話題到這兒結束,韓梅打開水杯喝了口水,看著席澤的背影心想: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都這樣呀?
想當年,她那個年代的愛情可都是……
十六樓,林諾看著護士拔管子,整個人都暴跳如雷的不好了,可是額頭卻傳來一陣陣的疼痛,伸手去摸額頭,卻發現好燙。
許涵也感覺到林諾不太對勁,不自覺的伸手摸了摸林諾的額頭,驚訝道:“阿諾,你發燒了誒!”說著,她起身,看著那護士:“這……這怎麼回事?”
“透析發燒一般都是管子沒清理幹淨感染或者過敏,也有可能是著涼了,我去叫醫生來,你等等。”護士將管子丟掉,擺弄了一下機器,趕緊去叫醫生了,林諾卻全身無力的再次躺下了,眼睛微微紅腫,一手都在瑟瑟發抖。
許涵轉過頭,突然想起來剛才她開窗了,而且正好這個窗口就在林諾的頭上。
該死!
許涵一巴掌拍上了頭,趕緊去關窗,這個時候醫生也趕來,看到許涵在那兒關窗,立刻下了結論:“涼到了,沒事,掛兩瓶鹽水吧,休息休息,一會兒量一下高血壓。”
“今晚就在醫院觀察一下。”徐醫生歎了口氣,左右看了看:“你們呀,以後不要再自主開窗了,這天氣雖熱,可是透析這東西也不是打鹽水什麼的。”
“天呐,我下午還要值班啊。”林諾簡直是醉醉的了,果然是人倒黴的時候喝口涼水都塞牙嗯?現在已經遲到了,她去的時候要怎麼麵對席澤啊,這才是第一天交班,昨晚席澤那麼準時的就去了……
林諾揉了揉太陽穴,額頭上依舊滾燙。
護士給轉了病房,掛上了鹽水,許涵也因為有事就先走了,林諾獨自一個人躺在病床上,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頭部一陣陣眩暈,還有些惡心,感覺整個人都飄在空中了……高血壓的感覺真不是能想象的。
“這是徐醫生讓加的降壓藥。”護士推著車走來,將針管裏的藥劑打進了點滴了。
“我量一下血壓。”護士將儀器放在床邊,林諾的胳膊伸出去,涼涼的繃帶繃住胳膊,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林諾閉著眼睛,呼吸沉重。
“100/160,之前檢查血壓是多少?”護士收拾繃帶,問道。
“上次是95/140。”林諾無力的說著,她現在真心的一句話都不想說,渾身沒一點力氣的感覺。
病情果然是來勢洶湧,真不知道以後她要怎麼過。
護士慢慢的將門關好,林諾這才拿出手機給席澤打電話。
手機在耳邊放著,一手拖著手機,二十秒……三十秒。
“對不起,你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
林諾的眼睛慢慢閉上,最後隻剩下手機裏重複著的一遍遍無人接聽和厚重的呼吸聲。
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七點了,從護士口中得知昨晚發燒突然從三十八度五到四十度,簡直是嚇壞了護士。
幾個護士值班一晚上都盯著林諾。
林諾感謝,交錢,量血壓的時候血壓又回歸正常了,這才放心,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趕緊直奔樓上,連早餐都沒得吃。
林諾換上白大褂,剛走出更衣室,就看到門外疲憊的席澤,林諾趕緊磨蹭了過去。
“席澤!”她大喊了一聲,席澤扭頭,隻是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便進了男更衣室。
不一會兒,席澤換好了便裝,將衣櫃裏的紙條和東西全部丟在了林諾的手裏,臨走不忘說一句:“我不喜歡和你這種人打交道。”說完,留下的是他瀟灑的背影,還有那句帶有埋怨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