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澤雙手插兜晃悠悠的離開這兒,既然林諾都說了沒關係,他也沒必要去計較。
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了一眼手表,打算去盯著腎衰竭的那位小患者。
當初還說什麼白天林諾值班晚上他值班,林諾這家夥現在一頭栽到桌子上她倒是來值班啊。
席澤扁嘴,雙手抱胸,來到床邊,看向王晴:“怎麼樣?情況穩定嗎?”
“還好。”王晴點了點頭,一手慢慢的捋了一下王梓月的頭發,抬頭又看向席澤。
“嗯,有情況的話及時按鈴。”席澤難得笑笑,卻感覺這種場合又不是很適合笑容,隨後收斂。
盯了一會兒儀器後也便離開了,看了一眼手表已經十幾分鍾過去了,林諾那家夥不會真的暈了吧?
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病房,慢慢的走了過去,一天的點滴結束了。
小孩子們的哭叫歡笑聲,大人的歎氣聲,都在耳邊回蕩著,記得之前他打算來這裏的時候。
席澤的母親說了這樣一句話:你可以放棄更好的研修學院,放棄所有,但是我不同意你去兒科住院部當臨床主治醫師。我的兒子,要麼當專家教授,要麼就當乞丐!
當時席澤沒有說話,固然的拉著行李箱還是來二院報道了。
他不覺得當一個主治醫師有什麼不好,當醫生的責任就是守護好每一個走在生命線上的病人。
就算有專家教授的稱呼,那又如何?
林諾一手杵著下巴,歎了口氣,剛才吃了降壓藥,現在好一些了。
許涵給林諾打電話說一會兒要來參觀,這家夥真是太閑了,果然還有半個月才實習的人不怕沒人要啊。
林諾懶散的打了個哈欠,一臉疲憊的揉著太陽穴,時間定格在下午三點。
許涵癲癲的跑來,手裏捧著魚湯。
“誒,席澤。”許涵和席澤正好走了個碰頭,朝著席澤擺了擺手。
“找林諾?”席澤撇了一眼許涵手裏的湯,勾唇諷刺:“林諾天生笨,你再怎麼補也是笨啊。”
“。。”許涵看著席澤,就差把手裏的湯丟在他的頭上,低下頭默默的往休息室裏走去。
席澤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玩味的轉過頭,不忘喊一聲:“她可能是睡了,小心別打擾。”
“知道啦,不用你告訴你,我比你心疼林諾。”許涵也衝著席澤喊道。
哈?好像有什麼東西亂入了。
她比我心疼林諾?他什麼時候心疼過林諾,幹嘛拿他和許涵比啊,莫名其妙。
低頭看了看手裏空蕩蕩的水杯,奧,剛才韓梅讓他接水來的。
席澤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轉身朝著休息室走去,許涵正打開那香噴噴的魚湯給林諾聞聞,然後笑眯眯的:“說愛我。”
“愛你個頭啊,你幹嘛拿魚湯給我,我不要大補。。”林諾無奈聳肩,雙手放在桌子上,整個上半身都趴在了桌子上。
許涵瞪了她一眼,這才開口:“不補?你忘了後天又要去做透析嗎?你不補怎麼行啊。”
“我不想透析。”林諾扁了扁嘴,一臉賣萌的小模樣。
席澤正好從門外進來,拿著水杯去接水。
“唉,席澤席澤。”林諾眨了眨星星眼,一臉的期待:“今天我們一起吃晚餐好不好。”
“今天我有約了。”席澤特冷淡的慢慢說著,一張臉上寫了許多的不耐煩!又是嫌棄。
“周六呢,有時間嗎?”林諾湊了過去,雙手抓住席澤的胳膊,少女心又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席澤默默的垂下頭,看著胳膊上那雙纖細的手,抿了抿唇,還沒等開口。
“不行!”許涵彈了起來,看著席澤道:“周六林諾沒時間!”說著,她走了過去,將林諾抓了回來。
林諾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許涵,許涵悶哼了一聲,周六要透析啊,約什麼約啊,想不想好了。
現在是一個星期一次透析這都算好了,如果不趕緊接受治療的話,以後可能要一周兩次,然後一周四次呢。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嗯?”席澤站在原地,默默的將林諾的手不留痕跡的拿開。
林諾眯起眼睛,看向許涵的眼睛:“她腦子有屎。”
許涵咽了咽口水,看向林諾,尼瑪又拿她當墊背。
“嗯,你腦子也有屎。”席澤微微點頭,笑出聲。
“你為什麼要說自己是屎啊?”林諾轉過頭,眨巴眼睛呆呆的看著席澤。
明明她腦子裏都是席澤,他知道的,卻還要說自己是屎?
席澤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