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林諾拿著餐盒裏的三明治慢慢吃著,每吃一口吸吸鼻子。
周圍的護士三兩個人一團一夥,都指著林諾開著玩笑。
“你看呐,席澤男神怎麼會看上她呢,又笨又蠢。”
“我覺得席澤男神應該會跟一個有著女王風範的人。”
“我覺得席澤跟你正好。”
周邊的人玩笑聲音越來越大,林諾吃著三明治如同嚼蠟,她好像一個小醜一樣,和一個愛的人告白幾次被拒絕,成了陌路人的笑話。
門外,席澤看了一眼屋內,沒有說話垂頭離開了。
林諾越吃越糾結,索性拿起來直接將餐盒一起丟進了垃圾桶裏。
動作剛完事,就見韓梅急急忙忙的過來:“林諾,跟我去急診。”
“啊?”林諾擦了擦嘴角,愣了一下,跟著韓梅教授趕緊走了出去
席澤也從一邊急匆匆的走過來,將手邊的案例遞給了韓梅:“是一個月前出院的患者,腎衰竭,3歲,王梓月,這已經是第二次來二院住院了。”
林諾停下了腳步,看著兩個離去的身影,嘴巴微微張開,不知道想說什麼……
席澤扭頭看了她一眼皺眉:“快跟上。”聲音冷淡嫌棄。
林諾的腳遲遲沒有動,直到身後有護士撞了自己一下,她這才回過了神,立刻跟上韓梅和席澤的步伐。
說起腎衰竭,真是一個可怕的病呢。
林諾隨意的晃了晃腦袋,抬手拍打了幾下。
她希望,她接手的第一個腎衰竭的病人,可以完整出院。
韓梅戴好口罩換了衣服,洗手,席澤和林諾緊緊的跟著韓梅的步伐進入了搶救室。
“搶救過來了。”韓梅看著心電圖輕聲道,又看向席澤和林諾:“從今天開始入院,她是我的病人,同時也是你們兩個實習的第一個病人。”說著,她看向林諾:“如果你真的能無時無刻的照顧著她,或許她真的能像你所說,能安穩病情後出院。”
林諾渾身一顫,抬頭看向韓梅,她們正在推著小家夥出搶救室。
席澤推了推林諾皺起眉頭:“林諾,你今天不在狀態?如果不在狀態就回去睡覺吧,不要浪費時間在這兒。”
“誰說我不在狀態?你以為你拒絕了我的早餐我就會想不開嗎?我隻是想起來我以後我……”她話音都這兒,看著席澤悶哼了一聲沒有說話,她的話音是:“我隻是想來我以後不透析的話,是不是也要這樣搶救而已。”
林諾撞了他一眼,從他的麵前走了出去,跟著王梓月來到了21樓,安排了單人房間,聽聞家裏還算蠻有錢的。
林諾走了過去,填好了一些資料,詢問了一些事情,席澤這才慢悠悠的跟過來。
“你看看。”林諾將手裏的單子轉交給席澤,雙手插入口袋看著床上熟睡的丫頭。
“才3歲,就要受這麼多的委屈。”她皺著眉頭,又看向床邊的家屬,隻有王梓月的媽媽一個人,聽她說話的聲音哭的嗓子都沙啞了,眼睛也是紅腫的讓人心疼。
林諾走了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自覺的想起自家媽媽,當年她第一次住院昏迷不醒,醒來的時候張曦也是哭紅了眼睛。
“醫生,我不能沒有她,她是我最後的依靠了。”王梓月的媽媽叫王晴,王梓月的父親當年出了車禍身亡,後留下一大筆錢。
王晴一個人撫養著這個小女兒,這是她最後的依靠。
“她……會沒事的。”林諾擰著眉頭,說這句話的時候底氣很足,她相信,老天不會帶走這麼小的女孩子。
席澤雙手抱胸瞪著她,哼,這麼早就下結論,真有事的那一天,看你怎麼圓。
王晴說著說著就哭了,眼看著十幾分鍾過去,席澤無奈搖頭:“林諾,我們該去找教授彙報情況了。”
“哦。好。”林諾尷尬的笑了笑,和王晴告別後便跟席澤離開了。
心酸的擦了擦眼淚,雙手放在身後背著,跟在席澤的身後小心翼翼。
席澤一手拿著鐵甲,一手插入口袋,不自覺開口:“能別哭嗎。”
“如果都像你這樣,死一個人就哭一次,當醫生的還真是辛苦呢。”他諷刺笑道。
“一看你就知道,你從未經曆過生離死別,更沒經曆過被人疼愛的滋味。”林諾吸了吸鼻子,輕聲的嘟囔著。
席澤怔了一下,停住了腳步:“哦?你怎麼知道?”
林諾抬頭,對視上他的眼睛,差點暈倒過去,他果然是個沒血沒肉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