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說著什麼,我無心去聽,低下頭看手中暗淡的銀戒。這個時候我們身邊就少了你。
“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聊天。”我站起身準備走,梅寒的電話突然響了,盛夏突然神神秘秘的拽住我的衣服。梅寒鬼鬼祟祟的講了幾句就掛了電話,命令我說:“小七站著別動,看著門口。”
我抬起頭看著門口,卻用餘光看見餘煉一臉邪邪的笑,心裏暗暗嘀咕:“他們是不是想耍我?”
梅寒又命令我:“好,你先閉上眼睛,我要你睜開的時候你在睜開,聽見沒有?閉上眼睛。”
於是我聽話的閉上眼睛。
當我閉上眼睛之後,心跳毫無規律的加速,我感覺到燈光暖暖的照在我的臉頰上,然後我的臉開始發燙。先是左半邊臉比右邊的燙,接著是右邊的臉比左邊的燙,我有感覺:當我睜開眼睛的霎那,我的人生將改變。
所以我聽話的乖乖閉緊眼睛,很激動,我在等待梅寒的聲音,等待她說:“好吧,小子開眼睜開眼睛了。”
我確定我等了很久、很久。
又是一個深冬。
終於梅寒鬆脆的聲音傳越過漢堡和雞翅的香氣暖暖和和的響起,她說:“好了,睜開眼睛吧。”
於是我睜開眼睛,什麼?視線模糊了,那麼揉一揉,於是重新閉上眼睛,揉一揉。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人生真的改變了。
九九,林九月。
九九是和我一塊長大的夥伴鄰居和同學,幼兒園、小學初中到高中十四年來,因為她我從來不用親自買文具,不用親自抄筆記,想喝可樂也不用自己買,甚至連作業也不用自己寫。
後來我們填了同一所大學,去了同一個城市。然後相愛,很相愛的相愛。
林九月,小的時候又胖又難看,長大後突然就變成校花,那張圓圓胖胖的臉變成我見過最美麗的一張臉。
後來她因為我想要放棄去留學,我用了一個最老套的辦法把她敢走。她登上飛機那天我打球的時候被人狠狠的推倒在球場,胳膊肘上留了一個永久的疤痕。
她去英國的三個月之後,寄給我第一封信。
“為了趕我走,你竟然用怎麼老土的借口,好好照顧你自己,等著我回去收拾你。”
九九,林九月。
我站在那裏,看見九九推開透明的玻璃門,慢慢的朝我走來,那麼近,那麼緩慢。
林九月的臉在柔和的光線下有一種白玉一般的光澤,紫色的柔軟的裙擺隨著走動,在光線的折射下隱約滲透出一抹又一抹紫。
九九從人群中走來,那時大堂裏一條直直的甬道。九九離我的距離一步步靠近,我的思緒很清晰,隻是找不到呼喚的語言。
餐廳裏坐著的人走抬起頭,行走的人停下腳步,張嘴吃東西的人無聲無息的抿上嘴。從九九推開玻璃門的時候,他們都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目視著美麗傾城的九九一步一步的走道我麵前。
我看見她蒼白的指頭上有一圈刺眼的光芒。
不用說愛你
轉過身就在這裏
你給我繼續執著繼續相愛的勇氣
親愛的我明白你眼裏的每句話
我們就沉默這就叫作愛
像睡前每次禱告
像平靜心靈的藥
遇見你是怎樣的美好
我想我們最知道
眼淚和笑的味道
才有難得的擁抱
你說能遇見我再遲都不算晚
別人怎麼說我們都不管
如此簡單
不用說愛你
轉過身就在這裏
你給我繼續執著繼續相愛的勇氣
親愛的我明白你......
七點篇:
除夕的頂樓,有四個已滿二十三歲的人約好在除夕的夜空燃放九十九支煙花,絢爛之極的煙火承載著他們的願望,他們許願可以幸福長長久久。
這四個人是我、九九、餘煉和梅寒。
梅寒說:“我們已經二十三歲了,真快!”
盛夏這個時候打來電話說:“我已經到上海了。”梅寒搶過電話說:“你這個重色輕友的丫頭!”
我把電話遞給梅寒,走到欄杆邊,握住九九的手。
九九轉過身,看著我,伸直了手指緊緊地扣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