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世壽再婚(二)
父女倆來到離他們住處不遠的一家“程記瓦缺罐悶飯”,朱子良不經朱世壽同意,就點了兩份“鯽魚悶飯”。
這家的“鯽魚悶飯”的做法是將米飯煮得七八分熟,裝在瓦罐裏。然後將鯽魚在燒熱了的混合油中炸一下,待兩麵都炸成金黃時,將滾開的開水倒入正在炸著的鍋裏,然後馬上將鍋裏的湯和魚一並倒進裝有米飯的瓦罐裏,再將瓦罐放到火上悶煮五分鍾,開罐時加進適量食鹽,適量的胡椒,端給客人食用時,再在湯麵上撒一點蔥花,那味道讓人聞到都讓人垂涎欲滴,更不要說吃時不僅那魚湯雪白鮮香,那米飯也是鬆軟滋口。更為主要的,是營養豐富。
“鯽魚悶飯”是這家飯店的特色,而朱子良又非常喜歡吃魚,之前來了幾次,覺得這個鯽魚悶飯很好吃,心裏就一直惦念著,隻要說是到外麵吃飯,都是想到到這裏來。
朱世壽見朱子良已經點了兩份鯽魚悶飯,本來已經習慣了,但因為這一次他是有目的的,所以就有意對朱子良說:“噫!我的大小姐,你也不問問你老爸想吃什麼,就擅自決定了?”
朱世壽這樣一說,朱子良才想起自己的父親不喜歡吃魚,就連忙喊道:“服務員,服務員,換一份。”
見朱子良這樣,朱世壽連忙說道:“算了嘛!既然你已經點了,老爸就將就你。”
見父親這樣,朱子良也就有些顯得討好似地問朱世壽道:“老爸,你剛才不是你有什麼要求要我答應,是什麼要求呀?”
“吃飯,吃飯,吃了飯再說。”朱世壽還沒有完全想好如何地朱子良說他與黃鶯英的事。他雖然知道這個事在女兒這裏要一次說好是不太可能,但也不能不說,畢竟這件事對他來說非常重要。
待服務員把兩罐鯽魚悶飯上上來後,朱世壽邊吃飯邊有意無意地問朱子良道:“良兒,你這一段時間如何?在學校還好嗎?”
朱子良正埋頭於瓦罐,聽朱世壽問她,也沒有多想,就說:“還好吧!”雖然是一句不經意的話,朱世壽倒是從中洞知了女兒這一段時間的心情狀況。想到剛開始把女兒送到那個各方麵條件都比較好的學校去住讀時,女兒那種如赴刑場的那種狀況。現在既然說“還好吧!”,那就說明她已經適應了馬麗娟去世後在新學校裏的生活。
“你好就好。不過,不怕良兒你難過,自你媽媽去世後,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的心裏一直就不好過。你看那個黃阿姨沒在的時候,我們連吃飯都成問題。想想我在公司裏的事不少,你又還在讀書,該是如何好啊!公司時的事我不能放下,你這裏我也放不下,你說該如何是好呐?”朱世壽的話語中是一派無可奈何。
聽到朱世壽的話,朱子良才抬起頭看著她父親,見他父親這一段時間明顯和之前相比顯得老了,心裏也就有些難過,畢竟她已經是初中生了,也基本上懂事了,心裏就有些難過地說道:“爸爸,看你都變老了好多啊!”
“是呀,我裏外都要操心,哪有不變老的?”朱世壽也並不否認,而是順著朱子良的話說道。
對於朱世壽公司裏的事,朱子良完全不懂,但她也知道她爸爸在她媽去世後為她操心的事,雖然開始時因為失去母親而痛苦難過沒有注意這些事,但過了一陣後,朱子良慢慢地就感受到了。她明顯覺得到自己的父親的情況和她母親在世的時候完全不同,時不時就愣愣地發呆。朱子良盡管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心裏在想啥,但她知道肯定也是和她母親去世有關。女孩子的心思總要比男孩子的心思要細密一些,並且也要比男孩子懂得疼惜人。見自己父親的樣子,朱子良的心裏也同樣難過,也因此,她也才注意自己在父親麵前的情緒,盡管她自己的內心裏因為母親的去世仍然非常痛苦,但她總是盡量不在父親麵前表現出來。
現在聽了父親的話,朱子良默默地沉默著,她在想如何來回答應她父親的話,以至於忘記了吃飯。
過了好一陣,朱子良象是突然想起來似地對朱世壽說:“前幾天我在學校裏聽到一件事。我一個同學的爸爸一年多前生病去世了,前一段時間聽說她媽給她找了個繼父。開始時我這個同學心裏很不願意,過了一段時間後,聽說這個繼父對我這個同學不錯,也就慢慢地認同了。要不,爸,你也重新找一個。這樣,也就有人照顧你了。”朱子良說道。
朱世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會這麼說,自己繞這麼大的一個彎子,目的就是想讓朱子良接受這種現實,沒想到現在她主動說出了這個問題,弄得朱世壽自己一時還不知道該如何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