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跟著這位侍女後麵,穿過人群很快就到了舞廳的另一邊。
說是另一邊並不準確,因為舞廳是圓形的建築,所以並不存在另一邊什麼的,這個另一邊隻是相對於雷原本的位置來說而已。
當侍女停下,站到一邊把路讓給雷的時候,雷看到那邊正做著一位精心打扮的小姐,不是昨天那個還會是誰。不過她今天跟昨天的樣子已經不一樣了。一頭耀眼的金發不再是綁成雙馬尾而是就那樣披在身後,不過應該還是照顧到了,所以看上去並不顯得淩亂,加上她頭發本來就是卷發,在燈光的照耀下並不是有明有暗,看上去到是更加多了幾分成熟的樣子。她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一身乳白色的禮服配上她原本就很白的皮膚,看上去十分的和諧,隻是這禮服,無論從怎麼看,都給雷一種哥特式服裝的感覺,無論是高高隆起的裙箍,還是下擺上麵那繁多的荷葉邊和蕾絲,都給雷一種回到自己是在維多利亞時代的感覺。
說到維多利亞時代,雷對這個還是稍微了解的,不如說是很感興趣才對。他原本對於各種曆史就是比較感興趣的,所以對於這種有名的時代更加不會放過。不過他跟別人也有些區別,別人是看到那個時候英國的強大,但是他關注更多的則是那個時候人們的情況,說起來,歐洲流行的下午茶,還有英國紳士名頭的聞名多大還是那個時代傳開的呢。
說多了,回到舞會上來,雷看到對麵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小姐,此時一身乳白色的禮服正坐在哪裏,隆起的裙箍在她坐下的時候宛如一個半球,根本看不見有凳子這個東西。在那一瞬間,雷甚至在想,她裙箍這個大,坐下的時候到底是怎麼坐的。不過好在他並不是對這種細節很在乎,所以還是照著從莉莉那邊學來的禮儀,身體微微前傾15度左右,輕輕地說道:“昨天謝謝了!”
“那個呀!沒事沒事。”結果這一說話,不成熟的事實瞬間就暴露出來了。不過周圍人包括雷,都很自然的沒有去計較這個而已。
雷此時卻不知道如何繼續接下話題了。要說自己昨天跟人家說今天要來道謝卻沒來的話,那人家找自己來也算理解,但是現在呢,本來還說多說幾句話還好表達一下謝意來著,人家直接就打斷來了一句沒事,這讓雷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了。要說是熟人的話還好說,自己大不了就坐下隨便聊聊,但是自己跟她,也不過是昨天才認識的而已,雖說她確實幫了自己一下,但是理由什麼的雷是死活想不到,對此哈克也是毫無頭緒。莉莉到是有可能知道這個,但是雷看到她昨天那個樣子,害怕有什麼意外也就沒有去問她,於是就更加不解了。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昨天行的那個禮節被對方注意到了。雷現在也隻能如此想了。
他在心裏想著這些東西,然後就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偷偷的往那邊看,希望看出點名堂來,但是這一看,頓時就更加尷尬了。
剛才雷過來之後,跟對方見禮,此時還沒有坐下,依舊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對方本來就是坐著的,見禮的時候兩人又剛好是麵對麵。見禮的時候雷是看著地麵的,但是這一抬眼,剛好跟對方來了個四目相對,氣憤一下子就尷尬了起來,雷本來就不知道現在要說什麼,這一弄,更加的不知所措了。對此還讓他鬱悶了呢一下下。本來還以為自己最近已經很了不起了,就連蘇迪這樣年齡比自己大的人都跟自己說話小心翼翼的,結果這突然之間,自己卻變成了小心翼翼的那個。對此雷其實也是有想法的,自己如果真的是因為一個皇家禮節而被對方注意的話,對方的身份肯定也不簡單,偏偏自己並不知道。未知的總是可怕的,雷現在的這種不知所措打扮都是來自於這種未知,要說還有其他什麼的話,大概就是這個小姐本身的原因了,從昨天來看,雷的感覺就是率直,樂於助人,這種感覺就跟以前莉莉還在王府的時候一樣,但是當雷把眼前這位代入的時候,卻又不免想起以前莉莉的各種行動,用雷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瘋丫頭,你完全就不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麼東西。如果眼前這位真的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偏偏還是個瘋丫頭的話,雷想到這裏就感覺頭大,這要是跟自己扯上關係的話,就是個大麻煩了。好在認識的時間還不長,所以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雷不禁在心裏這麼安慰起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