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則是一個人養著兩個人,她開始嗬斥他,叫他先隨便找一份,不能這樣,叫他成熟點。
他當然是反駁,他的自尊心很強,自己寧願不吃也不願花她一分錢。仍然一意孤行的找著。
“你說如果當時我語氣能委婉一點,他會不會不是這樣。”雪姐看著外麵的大學,看的是那樣的專心。
或者矛盾就是這樣的開始,他們都壓抑的自己,不再問候對方。
她下班了則是吃飯,然後洗漱睡覺,從不等他。
他則繼續找著工作,每天很晚回來,帶著一身酒味,然後睡覺。
生活就這樣一天天過去,他們的矛盾也越積越深。
“我和他的矛盾就在那一天晚上爆發了,我記得那也是個冬天。他回來的很晚,”雪姐表情有些淒涼。
他那天晚上依舊喝了很多酒,很晚才回來。他不知道她等了他一晚上,因為今天晚上是他們相愛七周年。
他全忘了,出入社會的壓力讓他依舊喘不過氣來。他怎麼會記得。但是她記得,她還記得這些點點滴滴。
“但是我們就大吵了一架。然後他就摔門走了。”雪姐陷入更加深沉的回憶。
他走了,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沒有一絲回頭的意思。
她就卷曲在沙發上哭泣,她想到了他們的甜蜜,想到了他現在的殘酷,哭的更大聲了,希望他能回頭安慰自己。
“但是他沒有絲毫的回頭,是那樣的絕情,我們當時到底怎麼了。”雪姐趕緊用手擦了擦眼睛的淚痕。
他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也再也聯係不上他,她每天下班都會先打他的手機,希望他會接聽,但是每天都是機械的提示關機。
她絕望了,悔恨。若當時她沒有罵他沒有出息,罵他吃軟飯,那麼結局,是不是不會這樣。
“我記得,他叫我出來的那天,雪下的很大,很美麗。”
他終於聯係了她,在一個月後,約她在他們相戀的那顆樹下。她打扮了一番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在樹下,他變了,變的很憔悴,眼睛深深的窩了進去,像是長期睡眠不足,手上也提著一個塑料袋,他看起來是那樣的疲憊,像是隨時會倒下去一般,她急忙過來扶住了他。
“雪兒,我回來了,我成功了,我掙了很多的錢。”剛一見麵他就對她這樣說道。
“到底怎麼了,你怎麼了,我錯了,那天我不該跟你吵架,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雪兒,這錢你拿走,這是我欠你的,我欠你的太多,我還不了了。對不起,雪兒,我愛你。”他使勁的咳嗽著,手上拿著一張紙,捂在了嘴上。
血,她看見了他咳出了血。她一陣目眩,怎麼回事,他到底怎麼回事。她急忙扶住了他,就要帶他去醫院。
“雪兒,你聽我說,你要好好的,要一直快樂下去。”
她已經急的哭了出來,哽咽道:“不要,我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我們要一起快樂下去。”
他溫柔的看著她,把她眼角的淚擦了擦,捧著她的臉頰輕輕撫摸到,天上的雪下的越來越大,似乎在為他們悲鳴。
就像風漸冷一樣,冬季也漸近了。送走她的那個季節,現在望著今年的初雪花瓣。在一起的這一個瞬間,想將我所有的一切都給親愛的你,這份心情她可知曉。我不是一直都弱不禁風,我是如此地深愛著她。
“他最後還是離開了我,就像我們當初的約定,我要天天快樂的生活下去。”雪姐看著外麵飄散的雪花,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要的,不過是她以後會天天快樂下去,所以即使拚盡他的命,他也會實現。
她要的,是他能夠天天陪在他的身邊。
他在她心中,就像雪花一樣,無處不在。
雪花飄散的時候,就是他在對她說愛她。
那年冬天,雪花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