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把鼻涕眼淚在楚天風的衣服上搽了搽,抬起頭來,破涕一笑。那雨打梨花的臉上透出的小女兒的嬌羞不禁讓楚天風看呆了。琳兒看見他的呆樣,心裏一陣甜蜜。雖然她還是個小女孩,但女人的愛美天性卻也是與身具有。看見心上人對自己的著迷,那個女人又不會不高興呢?琳兒在楚天風的腋窩下狠狠扭了一下,嗔道:“小哥哥,你也取笑我。猴子每次作弄我你都不幫我。”
和女人講道理是講不清的,楚天風深切明白這道理。這時候對待思琳的質問,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這讓他想起了一位偉人的話“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思琳見楚天風不說話,也就不好意思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摸了摸手上的白玉簫,道:“大哥,這簫是我唯一深愛的物品。娘去世時讓我以後把它送給心上人,我現在就把它送給你,你可要好好保存。想我了就拿出來看看,吹一會兒。免得時間長了你就把我忘了。”
楚天風接過簫,握在手上。調笑道:“你這麼早就送了嫁妝過來,也不知道嶽母大人是否瞧得上我這女婿呢?”
思琳聽見他提及母親,臉色更加暗淡,“隻要是琳兒喜歡的,娘就一定會喜歡。隻可惜娘去世了。哎!”
楚天風將思琳緊緊摟在懷裏安慰道:“琳兒,不要難過了。蘭阿姨去世了,還有大哥心疼你。陪大哥賞月吧,聽人說月亮裏住著個大美女。不知道有沒有我們琳兒漂亮,有機會一定得讓琳兒和她比比。一定會讓她羞愧得從月亮上跳下來,把月宮留給我們作洞房。”
思琳羞得滿臉通紅,嗔道:“大哥,你好壞啊!不和你說了,盡說些話來笑琳兒。”
兩人打鬧了一會兒都安靜了下來。思琳道:“大哥,娘還是很喜歡你的,否則她去世時也不會把我托付給你了。大哥,你再給我吹吹那首曲子吧。”
楚天風取出曲子,溫柔地盯著琳兒,輕輕地吹奏起來,那飽含深情的眼睛已經快要講思琳融化。哀怨的簫聲從白玉簫中傳出來,在四周飄蕩,如泣如訴,就像是一對戀人在依依話別,那種離愁別緒讓人肝腸寸斷。連月亮都不願去打擾這對將要分別的戀人,躲到了雲朵的後麵……
真是天下無不散之宴席,楚天風生日的晚上,雖然大家都有說有笑,但眼中的惜別之情讓楚天風異常難受。他瘋狂喝酒,想來個一醉解千愁,可惜不知他是否天生異質,幾壇酒下去,其餘人都趴下了,唯獨他清醒得很。看著癱倒一地的兄弟,楚天風唯有獨飲。
“風兒,心裏難受得很吧。”白衣婦人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他的身邊。楚天風點了點頭,沒有言語。白衣婦人奪下他的酒壇,“小孩子別把酒喝多了,心裏難受就發泄出來。”
楚天風讓她拿走了自己酒壇,依然沉默不語,白衣婦人歎了一聲,也隻得陪他靜坐。半晌,楚天風卻一下跪倒在她麵前,白衣婦人大嚇,“風兒,你這是幹什麼?要是讓大哥他們看見你給我下跪,我會被訓斥的。”
楚天風搖了搖頭:“白衣婆婆,我知道你們都是好人,求你們務必給他們找到個好去處。”白衣婦人聽見是這事,笑了笑,扶起楚天風道:“傻孩子,你放心吧。大哥他們就是去收集消息了。定會給他們每人找到個好去處,等以後你們相見時,絕對不會有一人對你說,我們送他去的地方委屈了他。”
“謝謝你們。婆婆,我想去一下後山,明早看見他們一個個從我麵前離開,我心裏肯定難受得緊,與其那樣,不如不見。”白衣婦人點了點頭,“那你去吧,大哥他們快要回來了。我就不陪你去了。”
楚天風在後山呆了一夜,待回院時,隻還剩下白衣婦人一人還在等他。“他們都走了?”白衣婦人點點頭,“他們都走了,大哥他們已經找好了去處。孩子,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
楚天風搖了搖頭,“男兒有淚不輕彈,我已經流過淚,就不該再哭了。”頓了頓,又問道:“我們要去哪裏?”“隨心山莊,先等大哥他們回來吧。”
“對了,風兒。以前聽你爹說你不能習武,是怎麼回事?”白衣婦人突然問道。
“我也不知道。以前有位師傅想教我武技。基礎招式我倒學得很快,但修習戰氣時就不行了。身體內像有層什麼東西阻止我修習戰氣,根本就不能在體內凝聚出戰氣來。有一次我狠下心想突破那層護罩,最後卻引起那層護罩的反噬,我也受傷慘重,差點吐血身亡,後來學習魔法時也是那樣,受了幾次重傷,我也就放棄了學武的打算。不過那層護罩倒也有護主功能。”楚天風又將幾次那陌生力量保護自己的事告訴了白衣婦人。
白衣婦人不解,抓住楚天風的手,想探探他的內息,但很快就遭到了楚天風所說的那層護罩的阻擋,她越用力,護罩反抗得越厲害,直到她見楚天風的臉已經扭曲到一起才不得不無奈的撤手。“風兒,你沒事吧。”休息了片刻,楚天風才恢複正常,搖了搖頭,“你這種情況,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等大哥他們回來,他們也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