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喬敬易的眼睛逐漸變得渾濁。
七皇子眸光微微一動,見到喬敬易仿佛是陷入了記憶中,季隱便坐在一旁不說話。
付蕭淵和小來在外麵守著,看見了裏麵的場景,小來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由得問道:“淵世子,這……七皇子不陪喬相國說話,坐著幹什麼?”
付蕭淵揚了揚唇角,看著那個一本正經的小小身影,不由得笑道:“你家主子,倒是真的沒有看錯人。”
聽了這話,小來更加疑惑。
付蕭淵看了看一臉迷茫的小來,輕輕笑了笑,隨即說道:“這便是眼力,你若是這點眼力都沒有,平日裏是怎麼在你家主子身邊服侍的?”
小來摸頭憨憨一笑,說道:“淵世子說笑了,我家主子很好服侍的!”
“嗯?”付蕭淵眸光一動。
“扛打就行。”小來笑著說道。
付蕭淵臉色一僵,右手十分嫌棄地將小來的臉推得遠遠的。
牢中,喬敬易回過了神來,轉眼看到季隱一臉平靜的神情,小小的臉蛋配上一本正經的笑容,卻並沒有違和感。
喬敬易不由得輕笑了笑,看著季隱認真的樣子,不由得說道:“難為你了,除夕夜宴,竟還想著來牢中陪我這個罪臣。”
“相國大人並非罪臣,誰人不知?”季隱淡淡說道。
喬敬易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的笑意:“既然知道,為何我又在此?”
季隱抿了抿唇,眸光一動:“奸黨陷害。”
“你之前說我並非罪臣人盡皆知,又說是奸黨陷害於我,但既然人們都知道我是無辜之人,為何,便不知道我是被奸黨所陷害的?更或者,是知道,卻仍舊故作不知。”喬敬易平靜地說道。
季隱眸光微動,認真思索了一番,隨即歎了口氣說道:“若要追根溯源,便要問到喬二公子,和喬二小姐了。”
喬敬易冷冷笑著,他自然知道,喬承源的事情不過就是被人栽贓,而真正的導火索,便是悅兒抗旨一事,不過,這一門婚事,他本就不看好,既然悅兒本來就有親事在身,他便是為此付出生命,也要保護好自己的女兒。
喬敬易隨即說道:“倒也不必問到承源和悅兒。”
他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我現在的處境,我又如何不知呢?相國府,自此怕是要沒落了。”
季隱眸光瞬間一動,趕忙說道:“自然不會。”
“以相國大人的才學,和以前為朱國所做出的貢獻,便是二公子真的犯下了這些事情,相國府也是不會沒落的。”
喬敬易轉頭看著他,忽的一笑:“小小年紀,你倒是通透,往常,倒真是小看你了。”
抿了抿唇,季隱忽的一臉凝重地問道:“相國大人,晚輩鬥膽問您一句,您覺得,晚輩同大哥、五哥相比可差?”
聽了季隱這一席話,喬敬易不由得一臉的驚愕。
倒未曾想過,七皇子心中,竟是這般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