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上前爬了兩步,連連磕頭:“皇上,一切都是奴婢的過錯,是奴婢被豬油蒙了眼,是奴婢膽大妄為,奴婢看不過喬二小姐,見二小姐身子不適便生了歹心,一切都是奴婢一人所為,與公主無關!”
“阿碧,你怎能如此荒唐!”季芷冉痛心疾首地看著阿碧:“本宮平日裏真是白教你了!”
阿碧哭道:“殿下,是奴婢對不起您,奴婢甘願領罪。”
喬悅皺了皺鼻子,看向了皇上,說道:“微臣不敢隱瞞聖上,皇上,阿碧推微臣入水時,微臣聽到她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皇上音色淡淡,不怒自威。
“任務完成。”喬悅淡淡說道,倏然,季芷冉的臉色蒼白一片。
喬悅嘴角小小地揚了一下。
嗯,編了一個小小的謊話,應該沒什麼影響的吧。
阿碧一臉的驚慌,連忙說道:“奴婢沒有說這句話,皇上,奴婢沒有說啊!”
“簡直謊話連篇!”付蕭淵冷冷看向了阿碧,轉臉對著皇上說道:“皇上,之前此女便說她未曾推喬侍郎入水,如今又說她身後沒有主使,若無主使何來‘任務完成’四字?喬侍郎為何會無辜受災,此女又為何一定要將此事與五皇子糾纏起來,今日若是喬侍郎不出現,那最大的受益人會是誰……”
皇上的思緒被付蕭淵的這一番話引著,眸光漸漸看向了太子,隨即又定在了季芷冉身上,眸光從一開始的冰冷又夾雜了仿似被觸犯了底線的憤怒。
季芷冉心中咯噔一下,皇上定是發怒了,若她是皇上的親生骨肉倒也不會落得這樣的結果,但她並非,皇上又怎會容忍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外人來幹擾他季家的江山……
季芷冉的撐在地上的雙手被她自己的指甲抓出了血跡。
皇上便這般冷冷盯著季芷冉,大殿之內無人敢說話,空氣中像是漂浮著冰碴子。
“來人。”過了許久,皇上淡淡說道:“將這個賤婢拉下去亂杖打死,芷冉公主扣一年俸祿,禁足天樂宮,沒有朕的命令,誰都不能探視!”
聞言,季芷冉臉色更加慘白,跌坐在了地上。
她抿了抿唇,不能求情,她再求情隻會讓皇上更加憤怒,因為她不能自稱“兒臣”,在皇上眼裏,她的價值不過是做一個掩人耳目的和親公主。
喬悅!
季芷冉的目光宛若蛇蠍一般纏上了喬悅。
“那個戲子,斬立決。”皇上淡淡說道,季琛臉色登時一白,連忙道:“父皇,父皇你饒小欣一命,兒臣求你饒小欣一命!”
“你個孽子,竟然還替那妖女求情!”皇上被氣得從龍座上站了起來,手指顫抖地指著季琛:“身為皇家血脈,你竟然同一個低賤的戲子私定終身,簡直丟盡了皇家的顏麵!”
“父皇——”
“都下去!”皇上一怒之下冷冷拂袖:“全都給朕滾!”
“父皇!”
“滾!”
五皇子最後是被付蕭淵拖出大殿的,一旁的廖辰初周身氣壓極低,看得出他心情十分差勁。
喬悅在一旁瞅著,抿了抿唇,剪月匆匆走了過來,給喬悅披上了鬥篷,責備道:“小姐跑的怎麼那麼快,都不等奴婢給您拿件厚衣裳,若是受了風寒,小姐當真是要急死奴婢不成?”